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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解读:「身份」才是解读美国运动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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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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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持BLM(Black Lives Matter)运动的人,无论主张是什么,都容易被挖苦为「白左」、「圣母biao」;

  马丁·路德·金(Martin Luther King, Jr.)在华盛顿的。20世纪50-60年代,美国出现民权运动,马丁·路德·金秉持用非暴力方式争取非裔美国利,成为时代符号。图片来源:wikipedia

  美国保守派黑人拉里·埃尔德(Larry Elder)在接受媒体访谈时指出,这种看法是偏见,并没有根据。他提到一个数据,2016年,965宗执法导致犯罪嫌疑人死亡的案件中,只有4%属于白人杀死黑人嫌犯,其他的则为白人杀死白人嫌犯,黑人杀死黑人嫌犯,黑人杀死白人嫌犯。

  「纠偏行动」(affirmative action)将黑人作为一个特殊的、需要被照顾的、能力不行的种族来对待,是不是另一种种族主义呢?

  反过来,如果认为BLM运动是弱势群体需要特殊保护,需要特权的「黑命贵」,这里的弱势是指什么呢?

  《非裔美国人的经济成功》封面。这份报告显示了白人与黑人在美国的经济境况。想了解报告内容,可在「明白知识」公号后台回复关键词「黑人」,免费获取原文报告PDF版。图片来源:AEI

  从1960年以来,黑人人口中进入中产者的比例,从38%提升到了57%。而黑人贫困人口的比例,从1960年的41%下降到了2016年的18%。

  「群体开始一次次地认为他们的身份——无论是民族、宗教、种族、性、性别还是其他的身份——没有得到足够的承认。」

  就像福山这本书的副标题「对尊严的需要与怨恨」(The Demand for Dignity and the Politics of Resentment)所说的那样,身份,来源于不同的文化群体得不到尊重和承认,由此爆发文化战争。

  但梅因说这话有个前提,也即梅因《古代法》里对自己的观察所设定的范围:原始社会父权制度下人法(Law of Persons)的演进。

  「...所有进步社会的运动在有一点上是一致的,在运动发展的过程中,其特点是家族依附的逐步消灭以及代之而起的个人义务的增长。『个人』不断地代替了『家族』成为民事法律所考虑的单位……用以逐步代替源自『家族』各种权利义务上那种相互关系形式的……关系就是『契约』。……可以说,所有进步社会的运动,到此处为止,是一个“从身份到契约”的运动。」

  梅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对古代社会的考察,成了人们认识现代世界的一把锁钥,当然,是以一种误解的方式。

  所谓的身份界限,是指古代社会中,子女从属于父母,妻子从属于丈夫,奴隶从属于奴隶主这样一种身份关系。

  但在后世读者的解读(实际是误读)中,扩大了梅因所指代的身份范围,变成了从等级身份到平等身份主体,从压制到自由的一种转换。

  亨利·萨姆奈·梅因(1822-1888),英国比较法学家、历史学家,在《古代法》中,梅因提出个体在古代束缚于传统身份中,而这种情况正在因个体的解放而转入一种契约状态里。图片来源:wikipedia

  当我们观察现代社会时,会意识到,契约关系将我们每个人视为平等的个体来对待,法律上也承认我们每个人的独立性,让我们免于从属关系,不再是某一个人,某一个群体的财产或私物,保障了我们的自由与权利。

  但这样一种前提,在历史上遭遇过很大的挑战:你说我是独立自由的个体,那好,我为了赚钱,让童工给我工作,让工人给我在没有生命安全保障的环境下,每天干活十几个小时,又有什么不可以?他们不是自愿,不是独立自由的吗?

  在这样的关系下,我们会发现,社会关系不是一种纯粹的契约关系,因为签订契约的个体,本身有各种社会身份。很多时候,个人的社会身份会让他在契约关系中处于实质性的不平等地位,比如大企业与劳工之间不对等的身份地位,黑人与白人在隔离期间的不对等地位等等,都属于此类。

  拿美国来说,「从身份到契约」遇到问题后,美国出现的「从契约到身份」的社会历程,表现为一系列保护弱势群体的法案和运动。

  像我们所熟知的妇女选举权运动、黑人平权运动,「肯定性行动」等等,都是在契约关系下对弱势群体身份的强调,并做出保障。在这样的过程中,身份会被媒体放大,而我们的目光也聚焦于具体的身份及其相对应的特殊照顾和权利。

  在结构性歧视并未消除的情况下,那些没有享受到相应照顾的个体,会产生错位,认为特殊照顾是不公平的,对于他们来说,很可能在反对结构性歧视的同时,损害了非结构性的、个体的利益。

  此后,一系列从「契约到身份」的社会运动之后,人们又面临新的撕裂与困境,那就是对不同群体的法律承认与社会认可,表现出来,就是一种「新身份化」式的身份。

  需要身份得到认可的,比如说LGBT群体,他们在经济与社会地位上可能并非处于弱势地位,但在个体身份上,却不被主流社会所认同,比如社会对同性恋群体的排斥与污名化,对同性婚姻的法律否定。

  当身份的焦虑能够得到法律的保护与承认,身份就不再是问题。就像同性婚姻合法化运动一样,在一个社会立法承认同性婚姻合法之后,我们就不会再看到LGBT在同一个议题上的运动。

  LGBT的「彩虹旗」。LGBT是女同性恋者(Lesbian)、男同性恋者(Gay)、双性恋爱者(Bisexual)与跨性別者(Transgender)的英文首字母缩写而成。图片来源:wikipedia

  同样的,在这一波BLM运动中,我们也会看到,运动的目的并不是需要法律给予黑人更多的照顾,或者是经济上更多的福利,而在于对黑人群体的社会认可与尊重。

  这种情绪,可以说来自于此前结构性歧视所留下的社会记忆,很多身份的问题被当作种族问题来对待,造成的厮杀和分歧。

  如果我们仍然将BLM运动当作是后殖义,或者种族主义历史叙事下的运动,我们肯定无法真正理解这场运动,以及其他身份运动的本质。

  更糟的后果,是社会加剧对黑人和白人的偏见和种族仇恨,重启种族问题,在操弄之下,黑人和白人公众成为这场运动的牺牲品,没有人会是赢家。

  以上对于BLM运动背后的身份问题的思考,来自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法学教授翟志勇老师为我们所分享的直播内容——从梅因《古代法》到当下的种族运动。

  当我们从契约与身份角度上来看时下「种族问题」的讨论时,不难发现,梅因对身份与契约的探讨不仅没有过时,还在随着时代的变迁引起新的思考。

  在翟老师看来,弗洛伊德事件仍然能够掀起如此浩大的运动和讨论,其实可以看作是黑人问题与「新身份化」运动的一种重合。

  身份在今天逐渐成为必须纳入考虑的问题,因为在更加多元化的时代,我们每个人的身份都在多样化,于是,多样化的身份带来了更加多样的诉求。

  「我们必须要承认人的身份的多样性,、法律制度也必须回应人的身份的多样性......法律没有一个『狂飙突进性』的整体性回应,还有待于思想界、界、界对于所有问题不断激荡,最终会形成一个基本的社会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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