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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驼祥子》:从土地、洋车入手诠释祥子悲剧产生的深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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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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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时代,那是一个统治者尔虞我诈、损公肥私、横征暴敛的时代; 那是一个黎民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时代。生在那个时代是祥子最大的悲哀与不幸,他从一开始便已

  结合历史,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的旧中国正处于半殖民地社会到新主义社会过渡转型时期——军阀割据,连年混战,山河破碎,社会没有基本的生存秩序,底层的劳动人民的人身与财产安全更是不可能有切实的保障。结合作品中祥子的人生遭遇——军阀的混战, 政府的所谓侦探,地主阶级车行老板的巧取豪夺……重重压迫让祥子代表的劳动人民没有任何出路,城市底层贫苦百姓每日挣扎在水深火热的痛苦深渊中。

  作品中社会背景对祥子人生产生的巨大影响俯拾即是。祥子的车被抢走就是例证之一:城外打仗的消息已经流传了十来天,而祥子也对此心知肚明,然而,他却仅仅为了多挣些钱、多干些活,贸然轻率地冒险拉车去西郊,不幸的是,他刚刚出城门,就被逃兵连人带车都抢走了。由此可见,战乱纷争不仅威胁着平民百姓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使人惶惶不可终日,更是社会底层人民精神痛苦与创伤的一大根源。

  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祥子并非从未进行过抗争。起起伏伏、风风雨雨、屡战屡败……在祥子与现实和命运进行斗争时,他曾经坚强的内心逐渐在社会的打击下变得越来越脆弱、曾经怀揣的梦想在社会的黑暗里几次碰壁,永恒的痛苦和无法跨越的挫折致使祥子最终放弃了与社会现实的抵抗,他变得麻木冷漠、自甘堕落,甘愿承受社会的压迫,向命运低下了头。

  祥子作为一个城市的新客与外来者,也是一个文明矛盾的结合体——城市里消极享乐的主流不断侵蚀着他从农村带来的辛勤劳作的习惯,也因而加速了他的堕落和逐步沉沦。

  当祥子刚刚从乡下来到城里的时候,他完全地恪守着一个人力车夫的本分工作,也保留着鲜明的农民气质。即使身处复杂的城市环境中, 祥子还可以尽量保持内心的纯净与质朴。然而,环境对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而又不可摆脱的,城市的市民文化开始逐渐入侵祥子的精神世界,到最后则全部占领。

  当祥子的洋车第一次被逃兵抢走时,他的心里还坚守着艰苦奋斗、自食其力的信条,决心努力干活再买一辆;然而,到了第二次攒够了买车的钱却被抢走之后, 他开始认为在当时的社会中无论如何努力与奋斗都是徒劳的, 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直到虎妞难产而死,祥子最终接受了市民文化的消极元素,完全堕入到底层城市人群的纸醉金迷当中。

  祥子之所以成为老舍先生笔下的经典人物形象,在于他不仅仅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更是具有相同特征的一类人的生动写照——城乡一体化进程中的农民破产者。

  宋代诗人张俞的一首诗恰当地表现了这类人的社会地位和卑微身份:“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祥子作为一个典型的农村土地破产者,来到城市里开始了另一种生活,却悲哀地发觉自己永不可能融入这个新的环境。城里的人和他分属两个世界,以祥子为代表的农民破产者是落寞的、孤独的、无助的、自怜的。

  在那个军阀割据一片混沌的城市环境中,最容易受到伤害、同时也是最无力抵抗的,便是城市的底层人民。城市与农村的价值观截然不同:在农村里,土地是农民生活的全部仗仰,是他们的希望和源泉,因而农村的人际关系相对简单纯朴,人们之间尚有真情存在,尚有共情可言.

  而城市里,金钱是大多数人唯一的奋斗目标,人们为了生存、名利与钱财明争暗斗、互相倾轧。祥子骨子有着典型传统农民性格的闪光之处,举止也透露着浓重的乡土色彩——他秉承着自食其力、劳动致富、艰苦奋斗的朴素愿望,也有着自己的追求。

  尽管这穷尽一生的追求只是拥有一辆属于自己的黄包车,“照这样下去,干上二年,至多二年,他就又可以买辆车,一辆,两辆……他也可以开车厂子了!”

  祥子在一次有着丰厚报酬的拉车买卖中,连人带车被官兵们掠走,曾经还对生活抱有幻想的祥子就这样开始了人生的曲折之路。可惜,小民阶级的局限性限制着他,对于突如其来的重大变故,他也只是喊出了“凭什么”,他没有能力对他的惨遇做更深一层的思考,懦弱的性格也注定了他不会做出勇敢的反抗。

  祥子的人生中曾有过两个重要的女人——小福子与虎妞,然而他们的关系最终都是以阴阳两隔的悲剧收场。祥子曾经真诚地暗恋过一个姑娘:小福子;祥子可以不计较小福子的过去,在他的心里,小福子是干净的、纯真的、善良的,也是他曾经的理想伴侣。

  但现实生活的残酷与自私凉薄的本性却使他的爱情化为虚无。当祥子鼓起勇气想要与她携手终生的时候,他想的更多是自己,而非对方。例如,他希望小福子能离开她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年幼的弟弟来帮助自己,生活的窘迫仿佛一剂催化剂,加快了他自私懦弱一面的显现。

  他不愿与心爱的小福子一起承担养家的重担, 因此面对小福子的一往情深和因绝望而哭肿的双眼,他只是留下一句如同泡沫一般的誓言——“等着吧!等我混好了等我混好了, 我来!一定来!”他以这种不负责任的方式,亲手葬送了自己本应美好的爱情。

  和虎妞的婚姻里,他的自私不仅导致了这场婚姻以悲剧收场,更是间接加速了虎妞的离世。虎妞的难产与濒死无疑是这部作品里最为揪心的情节之一,而祥子在那个特殊时刻的表现也是他自私狭隘性格的写照。

  在虎妞的生死关头,他首先考虑的并不是怎样保住两条宝贵的生命,而是请医生所需要的巨额花销。不可否认,尽管祥子始终没有对虎妞产生过真挚的爱情,她也毕竟曾让他体会过家庭的温暖。祥子最终人财两空的悲惨结局与他狭隘冷漠的个性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纵观中国历史,因“土地”引发的社会变革数不胜数。追溯至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倘若领导群体欲借助农民的力量来达到推翻压迫阶级统治的目标,所提出来的口号往往会与土地直接相关——例如明末清初李自成的“均田免粮”,以及太平天国的“天朝田亩制度”。

  新中国成立前夕,党在新主义的过程中,提出了一系列切实迎合农民土地关切的措施:减租减息、土地等等,从而顺利发动农民,走“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正确道路才得以付诸实践。

  对以祥子为典型代表的农民而言,土地就是最深情、最可靠的精神栖息地。因而,土地破产无疑是祥子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从此他开始与熟悉的生活方式逐渐割裂,转而在城市寻找新的契机,也为他接下来对洋车的情感作了铺垫。

  祥子在城里的新身份是一名人力车夫,因而他对一辆属于自己的洋车的向往顺理成章,丧失土地的痛苦更是加深了他的渴望。洋车是祥子精神世界里的一束光芒,是他奋斗的动力源泉,是他对生活抱有希望的见证。

  洋车也是他经济收入的重要来源,是他自信自重的坚强依托。然而令人遗憾的是,祥子的梦想终究还是被现实砸得粉身碎骨,无良逃兵与孙侦探的敲诈熄灭了他人生中的光明。他唯一的精神寄托就这样破灭了,他本已迷失来处,如今也再无归途。

  老舍先生笔下祥子的人物形象入木三分,值得读者深思。他是城乡一体化进程中的牺牲品,是农村破产者从初入城市的踌躇满志到遭遇一系列挫折后最后的堕落腐化,祥子的人生悲剧是多方面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命运的无常、社会的混沌、人心的凉薄……祥子之哀,又何尝不是社会之哀,人性之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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