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失明17年后,多重人格中的一重可复明
一名年轻女性遭受创伤后,被诊断为皮质性失明,这是因为创伤损伤了她大脑中的视觉处理中心。所以她只能借助导盲犬来导航,并渐渐习惯了黑暗。
除此之外,B.T. 还存在其他健康问题需要处理,在她的身体内存在十多种完全不同的人格。在人格分裂的治疗过程中,她的视觉突然重新恢复了。但是此时的B.T. 并不是一个37岁的德国妇女,而是在一个十几岁的男孩时的人格出现时她才可看见世界。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除了B.T.的两种人格外,其他的人格均恢复了视力。当B.T. 在自己多重人格之间摇摆不定时,她的视觉就在开启和关闭之间不停地切换,正如她的大脑中存在一个电灯开关一样。一会世界出现在她的眼前,一会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B.T.的医生在《心理学杂志》上写道,B.T.的失明并不是由于创伤损害了她大脑中的视觉处理中心所致,而更像是类似于大脑指令的东西出了问题,是心理问题而非生理问题所致。
B.T.如此诡异的病例揭示了头脑不同寻常的力量,它可控制我们能看到什么,还可控制我们对自己的认知。
为了探究B.T.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德国心理学家Hans Strasburger 和Bruno Waldvogel(B.T.的两名诊治医生),一路回顾了B.T.的病例直至她最初被诊断为皮质性失明。从她的就诊病历时间来看,B.T.曾接受了一些列的视觉检测,包括激光,特殊的眼镜,房间内灯光照射等,所有的这些检测都证明B.T.失明了。原来医生推测,既然创伤并没有伤害到B.T.的眼睛,那么她的视觉损伤就一定是因为创伤损伤了大脑的视觉中枢(报告中并没有指明事故中B.T.到底发生了什么)。
Waldvogel并不否定B.T.13年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诊断,曾被称为多重人格障碍。在B.T.身上可表现出10多种不同的人格,每一种人格都有不同的年龄、性别、习惯和性格。这些不同的人格甚至可以讲不同的语言:有几种人格仅会说英文,有几种人格仅会说德语,有几种人格则英语德语都可以讲(儿童时期B.T.曾经在说英语的国家待过,但是后来在德国生活)。
B.T.接受心理治疗后4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刚结束一个疗程的治疗后,她身上的一个人格——男性青少年人格,可以看到杂志封面的单词。这是17年以来她第一次能看见单词。
开始,B.T.恢复视觉仅限于男性青少年那个人格能识别整个单词。如果被问及,她甚至看不到由单词组成的个人信件,而仅仅能看到单词而已。但是随着视觉的慢慢延展,开始时高阶视觉过程(就像阅读),然后是低级水平的视觉过程(就像识别单词的模式),最后直到她的大部分人格在大部分时间可看见世界为止。当B.T.在恢复视力和失去视力的人格之间来回切换时,她的视力也在不停地开启和关闭。
这时候Waldvogel才开始怀疑B.T.失明的真正原因。大脑损伤所致的皮质失明在恢复很长的时间后视力会突然恢复。而且即使那样也不能解释B.T.的视力为何不停地在开启和关闭之间来回切换。很显然B.T.身上一定还发生了别的事情。
其中一个解释是,EEG检测否定了B.T.是“装病”,或者并未真实表达其能力。当B.T.处于她失明的两种人格状态时,她的大脑在接受视觉刺激时并未出现任何的电反应,而视觉正常的人在接受此视觉刺激时则会出现电反应,但是即使是B.T.睁着眼面对着他们,她的大脑仍未出现任何的电反应。
相反,Waldvogel 和 Strasburger相信B.T的失明是心理性的(由于心理问题所造成的失明,而不是生理问题所造成的)。在她身上发生过某些事(也许与当年的事故有关),使得她失去了视觉。即使是现在,她的其中两种人格仍保留着这种应对机制。
“这或许是作为躲避的一种可能,” Strasburger说道,“某些情况下,尤其是情绪特别强烈的时候,患者可能会希望自己成为盲人,因此潜意识里不希望自己看见外界。”
研究人员表示,实际上并不是所有的失明都是大脑损伤所致,甚至是在眼睛完好无损的情况下。当两只眼睛看见的图像略有不同时,如眯眼时,大脑则会自动删除其中一个图像,使得机体免于困惑。打你专注于视野中的某特定对象时,这时大脑也参与了这个视觉的处理过程。
外侧膝状体是大脑中可将视觉信息传递至大脑信息处理器的视觉传递中心,它使得B.T.能看到她所看到的一切。
更有趣的是,B.T.的案例告诉我们,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DID)是导致她视力丧失的根本原因。
尽管自1994年以来DID(15年前曾被认为是一种“多重人格障碍”)已经列入《精神障碍诊断和统计手册》中,但是仍有很多专家和类似的患者质疑该疾病的诊断。在DID未归为精神疾病之前的几年里,它曾与其他的几种精神疾病状态共同称为“歇斯底里症”,直观的表达了DID及患者的表现是怎样的。
关于该诊断的现代评论家指出,DID的诊断标准和治疗缺乏一致的意见,将DID患者耸人听闻的故事归为像1976年 TV电影中Sybil创造出的MPD诊断“流行病”一样。20世纪90年代发生了一系列关于并不承认自己所患并却被诊断为多重人格障碍并接受不确定治疗的诉讼,因此,很多人开始相信DID并不需要接受精神科医生过多的治疗,而仅需通过建议诱导即可。
至少,DID可能仅是一个高层次思维的一个片段的产物,是指大脑在处理复杂情感的过程中出现故障。
但是Strasburger 和 Waldvogel表示,他们的研究发现证明了DID可在一个非常低的生物水平表露出来。毕竟,这不仅仅是可受DID影响的高级水平的认知功能(例如阅读),甚至是像深度知觉等这样的基本事情对她来说也十分的困难。而且B.T.的医生可以通过EEG看到她大脑中所有的脑电波活动。
该案例表明,DID是一种困扰患者心理的心理生理综合征,该疾病状态不仅仅是文化和医生建议的产物,正如B.T.的案例所示,它代表的是患者心理尝试区别对待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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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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