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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遭下架 南派三叔:没有牛鬼蛇神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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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4-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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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盗墓笔记》现场拍摄的时候,经常会发生这样的一幕:导演喊“三叔就位”,片中扮演三叔的演员王景春和编剧徐磊就会一齐向指定地点跑去。编剧徐磊也就是《盗墓笔记》的原作者,那个笔名叫南派三叔的人。

  

 

  南派三叔

  作为编剧,除了花两年打磨18稿剧本,南派三叔还亲身参与了电影拍摄的各个环节,对他来说,“不能缩在幕后”。作品像他的孩子,同时有众多的读者追随这部作品长达十年,他做不到放任这部作品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任由他人改编。

  尽管之前他操刀的《盗墓笔记》网剧并不算成功,以至于去年一段时间里他说自己的主要精力要用于“平息粉丝的怒火”。但这毕竟不失为一次有益的尝试,在面对电影的时候,获得了更多的经验来应对影像化改编的种种问题。

  这部作品生长的速度超过了他的想象,越来越广泛的衍生维度带给他越来越多的身份,各种衍生品的开发,甚至官司缠身,让他每天的生活充满了各种奔波和会议。

  疲累的时候他会想到很多创作者都说过的那句,“作品写完了就跟作者没关系了”,但终究还是无法割舍。十多年与《盗墓笔记》为伍,他时常会进入书中人物的情境与状态之中。不过眼下越来越忙碌的生活和复杂的社会身份让他给自己设置了一个身体预警机制,因为现在还不是“安全的时候”。

  当年为了寻求认同感而开始走上文学创作道路的南派三叔,如今随着《盗墓笔记》的生长,回馈给三叔的“认同感”已经越来越少,但三叔还是义无反顾地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自认“从来都是满满负能量”的他也曾因此崩坏,封笔躲进精神病医院。

  后来再出现在公众面前“重新做人”的三叔花一年多时间处理好和自己作品有关的所有合同,和方方面面达到最大程度的和解,成立了南派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开始运营自己的IP,如今在身边各种工作人员的督促下一切都忙碌而有条不紊。

  三叔说起如今日常的生活状态,“起床,开会,开会,开会,打拳或健身,然后开会,开会,开会,吃夜宵,吃完夜宵睡觉。”

  电影《盗墓笔记》发布会的这一天,他的专访一路从中午排到晚上,片方的领导们还等着他结束采访后继续开会。他在记者们轮流专访期间匆忙的塞下几口面包,回答的语速很快,几乎不带思考的间隙,这是如今他习以为常的节奏。

  他说现在的自己,“内心会有一种战斗的冲动。”

  【对话】

  编剧能力越高,越明白好的东西是精简的

  澎湃新闻:现在电影到底讲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故事?和原著的关联性有多大?

  南派三叔:是一个新的故事,结构是第一本书的结构,但是故事实际上是第四本书的故事和《藏海花》的这些元素混在里面。还有些是第一本书没有写的的部分,但是应该是第一本书的时间里面发生的事情,同时又是《藏海花》和第四本书的状态。

  澎湃新闻:听说剧本做了两年,从一开始着手到最后电影呈现的文本,中间大概经过一个怎么样的阶段?

  南派三叔:我自己的写作习惯,一开始就是按小说的方法先写了一篇小说,再根据这个小说开始逐渐影像化,视觉化。然后全部做完之后,发现不行,全部推翻。又重新做了一版。

  澎湃新闻:为什么全部推翻呢?

  南派三叔:因为过程中又看了很多非常好的剧本,看了之后知道自己第一版肯定不行了。第二遍就直接从结构开始做,之后再把这个剧情放进去。这就变成类似有一个主要的胚胎,再开始换情节。比如说,我要一个大跳伞的场景,跟制片方聊了一下,不行,跳不了,那只好把跳伞删掉;我又说我要一个很大的地下河,也搞不定,那之后又删掉。结构在那,情节可以换。

  澎湃新闻:所以写电影剧本还是不能像写小说一样脑洞开到哪写到哪,会不会因此有挫败感?

  南派三叔:我本来觉得自己脑海的东西已经非常非常电影化,其实经过这次实践才发现不是,这是错的。它再有画面感也只是想象,真的是电影化这个场面,除了你要有想象力之外,还一定要是可实现的。

  澎湃新闻:盗墓这个题材多多少少会有一些限制,这次受到的限制多吗?

  南派三叔:我觉得最后成片的限制我还不知道,剧本上其实还好。因为毕竟有上影作为出品方,他们对于这方面非常有经验,一直在帮我们做调整。

  澎湃新闻:关于原著里面可能本身的一些比较悬疑或者怪力乱神的部分,现在是怎么处理的?

  南派三叔:没有怪力乱神了,我们只有古代科技。它一定是有非常扎实的支撑,有可以实现的原理的,只是我们会在表现方式上面,做得观赏性更强。

  澎湃新闻:盗墓的题材里面,同类型的《鬼吹灯》其实走在前面,之前的两个片子《九层妖塔》和《寻龙诀》会让你产生一些思考吗?

  南派三叔:我觉得是非常……中国电影工业的标杆作品。但是确实就是说没有办法太过于去关注其他人,你还得关注自己才可以。

  澎湃新闻:《盗墓笔记》因为本身小说也和《鬼吹灯》被读者拿来做一些对比,很多人觉得《盗墓笔记》在人性这方面的挖掘走得更深一些。电影在这方面的侧重有没有什么不同?

  南派三叔:对,我们是七分在于人。当然我们特效投入也很大,特效量也非常多。从第一个镜头开始,全是绿的,但是着重注意力是放在这个人员之间的关系上面。

  澎湃新闻:之前导演有说过你对自己的作品感情特别深,改编的取舍过程有没有很痛苦?

  南派三叔:这是有个过程的。你编剧的能力越高的情况下,你才明白好的东西就是越精简的,你自己的角色也会随之转变,终于突然有一天会开窍用编剧的想法思考问题了,你就知道必须要取舍了,所以这个其实是作为一个编剧的觉悟。

  澎湃新闻:现在觉得自己的编剧水平是有多大的提升?

  南派三叔:在《盗墓笔记》这个体系里面,我编剧能力很强的。其他的还不知道。

  

 

  电影《盗墓笔记》主演在发布会现场获三叔赠书

  封笔三年再提笔,从放肆挖坑到克制填坑

  澎湃新闻:涉足影视之后再回头面对你自己的小说创作,有怎么样的一个反作用力呢?

  南派三叔:最大的影响是对结构的感觉变得非常清晰。真的是当你能够开始学做剧本的时候,你对结构这件事情本身的理解会从抽象的,或者是一个本能的反应变成了一个非常具象化的感受或者技巧。

  这对于做小说还是做其他东西都会非常有帮助,它让你在写作的一开始,心里就是有底的。这个是我以前写作时没有遇到过的,以前都是写完这章,下一章写什么心里完全没谱。

  澎湃新闻:但是这种所谓的技巧性的东西,会不会和一些本能的创作冲动有冲突?

  南派三叔:有,肯定是有冲突的。所以说它就是一种取舍,尤其你当你出现非常非常强烈的灵感破坏你的结构的时候,你如果是在编剧的身份上,你就选结构,放弃灵感。因为如果灵感破坏你的结构,那你电影操作的时间必然会被耽搁。电影不是一个人肆意去玩耍的平台,是在合作的。

  回到小说的环境里如果有这种冲突,我一定是破坏结构的,本来我想写一本的,结果把它破坏了,变成写了十本的都有可能,小说的魅力就在这个地方。

  澎湃新闻:所以现在有种隐患是会因为做过电影,对这种结构的意识更强了之后,反而会限制到灵感的部分?

  南派三叔:现在还不知道。我听很多人说过,写完剧本就没办法再写小说了。目前新的写作中我还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但是我相信,如果我愿意去放弃一些东西的话,其实回到小说写作里面,我还是可以写出很好的小说来。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愿不愿意放弃了,这个是一个取舍问题,我现在还不想面对它。

  澎湃新闻:电影是个庞大的工业,过多各种环节的参与对于写作会是损耗吗?

  南派三叔:有一些编剧或者他会愿意比较缩在后面。我没有办法缩在后面,这个东西我最了解,如果我都缩在后面的话,其实会更辛苦的。而且我这个人,蛮喜欢去往前冲的,如果有困难我会很兴奋。我会想去挑战它,所以就是一旦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觉得内心会有一种战斗的冲动。

  澎湃新闻:你现在重新开始写小说了,封笔三年再提笔,觉得自己有怎样的变化?

  南派三叔:文字的感觉上应该还是有提升了,对于结构,对于文字的处理方面都感觉更好。还有,慢慢开始愿意尝试一些不同的方式了。最近写了几个东西,也被人夸过,朋友说比以前又进步了,我也蛮开心的。

  但是现在会更加理智了,就是说不会因为写作开心而拼命地去开各种开头,我以前经常会写二十几个开头,写完之后,后面就写不下去了。现在主要的还是体验写完一个东西的快乐。

  澎湃新闻:就是没有像以前那么喜欢挖坑了是吧?

  南派三叔:对,现在就是我强行逼自己不挖坑,去填。

  

 

  井柏然饰演的小哥张起灵

  我在等待一个安全的时机,再进入书中的状态

  澎湃新闻:对写作者来说,有一种观念是,写完一个作品,这个作品好像跟我就没有关系了。有些人会觉得作品是自己的孩子,对你来说这个作者和作品甚至作品衍生品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南派三叔:当我烦的时候,我当然也是像前者这么想的。我也希望就是说能够完全进到一个新的领域、新的世界去做一些新的事情。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但是事实是感情还是深,还是有点割舍不了。

  所以从外人看我总有点犹犹豫豫,但是自己内心很明白,这是一个自己感情的纠结过程,记忆太深刻了,而且后面又在不断开发,比如漫画这些,所以不停地触动这些,于是它变成一种非常非常强烈的难以割舍的部分。

  澎湃新闻:强烈到什么地步?比如说自己有时候会不自觉代入某种角色或者说做梦会梦到里面场景或者什么的?

  南派三叔:这个以前会,但已经很久没有了。最开始写的时候是这样的,完全在这个故事里面。现在的话,一旦出现这样的迹象,内心就会有个警铃响起,然后让我从里面出来。

  澎湃新闻:进入情境对写作应该是很有助益的,为什么要建立这个防御机制?

  南派三叔:因为对身体、对精神,对理性考虑,对于周围所有人都有很大的伤害。

  其实现在也还是随时都可能会进,一旦一开始写到这个部分,我就可能会停下来不写,让自己稍微出来一下。或者说我等待一个时机,等待一个比较安全的时机,然后再让自己进去。现在因为老是要处理一些写作之外的事情,所以不敢太进去了。因为那种时候性格会变成书里人的性格,和现实世界就会有冲突。

  澎湃新闻:如果变成书里的人格,是比较接近书里哪个人?

  南派三叔:全部都是,因为书里讲的本来就是一个人的各种面,所以很多时候你写作必须要把自己代入到每一个人物当中去。当你在写这个东西写到特别嗨的时候,这个人物现在是你本身,最用力写的时候,你的性格就会变成他的,然后你就会变成很奇怪的状态。

  澎湃新闻:做电影编剧有没有自己写着写着就开始演的情况?

  南派三叔:一直在演,我可想演了。写小说的时候就都会演,只有演出来才知道会是什么状态。电影就更要演,如果你不演出来了,其实连走位都会走错的。特别是没有那种空间想象力的人,所以我鼓励很多所谓的后辈,好好去演。你真的把这个人生过成自己的人生,才有可能写出好东西嘛。

  

 

  鹿晗饰演的吴邪

  关于演员,我只考虑他们能不能达成我对角色的想法

  澎湃新闻:你的作品无论网剧还是电影自己都亲身参与,你是觉得作者一定要去保护自己的孩子的那种状态吗?你能够接受后续可能有一些你的作品,但你不再亲身参与其中了吗?

  南派三叔:肯定会有保护的作用在,有多少作用还看自己的能力。现在还无法接受,以后应该可以接受,我觉得。

  澎湃新闻:对大家在猜想说《盗墓笔记》会不会是一部粉丝电影。你对它的定位是怎么样的?

  南派三叔:《盗墓笔记》是不是一部粉丝小说?从这个来讲说,它有粉丝,但首先它是一个可以被看懂的故事,可以被人接受的故事,然后它才出现了粉丝。所以电影是一模一样的逻辑,首先它可以是被看懂的,好看的电影,然后是不是会有电影的粉丝出现,是电影本身的它的工业或者导演的能力所能表现出来的。

  澎湃新闻:所谓的“粉丝电影”的另一个意思是说现在用了这些明星,他们拥有强大的粉丝号召力。这在创作时候分别有怎样的影响?

  南派三叔:这是制片方考虑的问题,我不会考虑,因为我也确实不懂。我的逻辑非常简单,就是我把他们当成非常非常好的演员,首先他们是演员,我考虑的就是他们是不是适合这个角色,能不能把角色演好。所谓的商业价值,制片方可能会给我一些意见,但是我一定会只考虑作为演员部分他们能不能达成我的想法。导演也是一样的。

  澎湃新闻:几乎你的每条微博评论下面都是对演员人选的非议,你受过影响吗?

  南派三叔:我从写作开始,这类事情经常会发生。比如包括我写第一本书的时候,每个读者都会有他们的意见跟想法。真的没有办法去满足所有人。所以我觉得满足我自己对于书的理解,才是我们做事的根本逻辑。如果你为这个困扰,那就真的是有太多东西需要困扰了。我们出版书的时候,读者连封面都有意见。

  澎湃新闻:你曾经说自己是一个特别需要“认同感”的人,甚至会开始写小说也是因为要寻求这种认同感,但是你从《盗墓笔记》作为IP被开发,影视化的这一路过来,大家对你的认同感逐渐少了,你也还是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你是身不由己,还是觉得现在自己变强大了?

  南派三叔:从写作一开始,我就是一个关注负面信息的人,所以在我的事业里面,一直是逆流而上,非常艰难的。但是我喜欢看历史书,看多了就会发现每一个人到一个阶段,他会遇到类似的境遇,我横向对比所有人到我这个阶段都是一样的,那你坦然接受就好了

  你说认同感变少了,其实我一直是个满满负能量的人,这是我的缺点,所以你们看我受的非议多了,但对我自己来说真的是都挺一样的。只不过可能就是这次声势更浩大了。

  澎湃新闻:《盗墓笔记》这个作品,因为它慢慢后来有很多各种衍生的方向,作为创作者怎么看待这个作品它本身的成长性?

  南派三叔:它已经是一种生态的状态了,变成一个提起名词就能直接形成印象的社会化的IP。但这种事情是跟我没关系的,如何会变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变成这样了,至于我要说的话,我能够尽可能在这个上面把我的故事,当成做故事的状态把它表现出来,其实已经很辛苦了。至于后面所谓的社会化的东西,真的是没有这个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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