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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藏品已“凉”?跑不通的模式就要被淘汰或是筑底黄金期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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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2-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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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1年以来,NFT(Non-Fungible Token,非同质化通证)和数字藏品行业成为资本宠儿和“投资风口”,受到各界追捧。不过,今年6月份起,国内数字藏品价格发生大幅波动,数藏行业进入“冷静期”。

  有从业者表示,虽然数藏平台数量仍在增加,但是行业存在多种问题——数据所有权归属不清晰、缺少交易闭环、基础设施割裂、场景应用不足等。“虚火”一词被多次用来形容数藏行业的发展态势。

  8月16日,南方都市报湾财社以“‘退烧’之后,数字藏品将何去何从?”为主题组织了一场线上研讨会,邀请了多位数字藏品业界、学界人士,聚焦“三个W(What、Why、How)”,试图厘清数字藏品的误区和变化,探讨价值锚点以及未来发展路径。

  有参与本次研讨会的专家表示,数藏行业的降温能让行业逐渐回归理性,可以促使更多从业者以长期的心态去看待数字藏品背后的逻辑,“不是短期的炒作与存量竞争,这可能是建设者的黄金时期”。

  在今年6月之前,数藏无异于一块“黄金地”,甚至在口口相传中成了一夜暴富的好路子,“点图成金”似乎是外界对于数藏最直观的感受。大多数藏家或许没弄清楚,定好闹钟抢购来的究竟是什么?

  北京中盾律所高级合伙人邓雷站在法律的角度表示,购买到的实际上是拥有自有产权的,且经过著作权授权的数据,但是具体的权利范围根据数藏产品的发行机制确定,比如购买国外NFT产品时,可能既发生所有权的转移,也有著作权的转移。而购买国内很多平台发行的藏品时,可能只买到了著作权中的部分权益,甚至不发生所有权的转移。

  洞壹元典创始人兼CEO晋佳圆认为,从底层技术而言,数字藏品是机器生成的一串码,并不是艺术品本身,更像是艺术品所有权的凭证。所以数字藏品是什么“需要看其具体落地于何种场景中”,可以代表了权益、身份、通行证等。数字藏品派生于区块链,让数据和内容可以被确权,并通过相关技术进行溯源和验证。从存证、可验证这一层面上,数字藏品本身具有流通的属性。

  不过,晋佳圆也坦言,目前各个数藏平台的用户存在认知偏差,很多用户会把“买了数藏后能否增值”当做衡量数字藏品价值唯一标准,这类用户将数字藏品的“交易属性”摆在核心位置,占了数藏用户较例,但这并不代表整个数藏圈都如此。还有的用户会将数字藏品当作“社交货币”,或者社交通证。还有的用户单纯喜欢数字藏品的IP调性或者艺术价值等,各自的诉求不同。

  “一个BAYC无聊猿的PFP头像动辄百万美元、数字艺术家Beeple的一幅NFT画作拍卖价格高达6900万美元,这的确吸引了社会注意力帮助行业破圈,但同样也给大众带来了过高的期待甚至误解”,中国移动通信联合会元宇宙产业委员会执行主任于佳宁指出了他认为的“认知误区来源”,他解释称,数字藏品本身就是一个具备巨大想象空间的东西,之所以有那么多争议,更多的来自社会各界对于其价值认知存在巨大差异,“误解的关键是存在唯一的正确理解,但针对数字藏品而言,价值的关键就在于无限的可能性”。

  红洞数藏CEO张贝龙则表示,藏家中有“纸手”(快速买卖、提供流动性的交易者),也有长期看好并坚定持有某一项目、提供稳定性的群体。“与其说误区,不如说是不同的人对于同样事物在多面性上认知的不同,这些不同实际上可能是数藏这一新事物发展的必然过程或者必然因素”。作为从业者,应该要探索“数字藏品产业发展真实逻辑”。

  同时,张贝龙认为,从根本上来看,数字藏品所代表的是数据所有权的问题,“用户不拥有数据,又如何去定价、去交易?”

  今年3月-5月初,国内数字藏品行业的热度到达一波顶峰,每个月新增平台超100家。然而5月中旬以来,定价规则不明、“老鼠仓”、数字藏品版权不清、平台跑路、玩家无处投诉等问题让数藏平台的发展蒙上一层阴影,叠加藏品价格暴跌等因素,数藏行业逐渐“冷静”。

  中央财经大学数字经济融合创新发展中心主任陈端表示,这种变化很自然,新事物在发展初期必然有竞相入局的泡沫期,“肯定会百舸争流,但之后的千藏大战也会大浪淘沙”,更具艺术创造能力、商业模式搭建能力的主体存活下来,其他的一些盲目入局者慢慢被市场淘汰。另外,当数藏影响越来越大时,也意味着其未可能遭受的监管将越来越多,相关的政策风险对于后入局者形成入场的隐形壁垒。

  在陈端看来,现在看的确是遇冷,但可能后续也会呈现持续优化的态势。“在这一过程中,各个参与方对现实的落地场景和商业模式不断试错,甚至一部分主体用自身作为代价,先驱变先烈,跑不通的模式会被淘汰”。

  “冷下来不是坏事,3、4月份时市场的火爆让圈外的人产生了错觉,似乎这个行业没有门槛”,张贝龙感慨,但这个底层逻辑是不对的,根上的问题是数据所有权的归属,是区块链基础设施的完善与搭建。此外,张贝龙表示,数字藏品不能只有稀缺性、秒光这一种形态,“卖不完是不是意味着平台出现了问题?”他回忆道,此前做文旅类项目时,项目方会明确表示“不要让藏品秒光,这是个文旅项目,更希望人来到这个景区,看到景区内和藏品相关的内容,而不是单纯的事件营销”。稀缺性代表的是供不应求,那NFT是否也存在供过于求的形态?

  于佳宁在研讨会上介绍,Web3.0的核心的特点是“可拥有”互联网,即每个人都有可能通过数字资产介入其中,但藏家对于数藏价值的理解偏差也是造成行业起起落落的重要原因。另外,过度竞争为行业引入流量,但是用户参与进来后,发现与自己的预期差异较大,购买的数字藏品放在一个App或者H5网址上,想看的时候看上一眼,并没有持续的参与方式,市场自然冷下来。海外NFT市场中大部分的项目并不以发行售卖为核心收入点,甚至很多是免费铸造的模式,更多的是将社区做起来后通过衍生品或者向元宇宙扩展,做一些路线图实现项目增值。

  “爆火的时候金融属性太强,反而会阻碍数藏市场自身的发展,目前的降温让行业逐渐回归理性,可以促使更多从业者以长期的心态去看待数字藏品背后的逻辑,而不是短期的炒作与存量竞争,这可能是建设者的黄金时期”,于佳宁谈道。

  邓雷律师则直言道,早期的数字藏品市场就是一个二级市场驱动的市场,用户带着强烈的升值预期去购买藏品,当政策收紧,禁止二级市场炒作时,一些前期的明星项目本身充满泡沫,大幅贬值,直接影响到买方的情绪和信心。

  在研讨会上,张贝龙提到了市场上的疑问,比如无聊猿的高价,“一只猴子怎么炒成这个样子?价值在哪?”

  陈端同样抛出了这个问题,如今,数藏市场的入局者上千家,很多藏品都不是绝对唯一的,稀缺性已经被稀释,“在新的行业发展阶段,数藏的价值锚点、价值源泉在哪?”

  在邓雷看来,无论是NFT还是数字藏品,最大的作用在于确权,比如信息时代所产生基本都是数字内容,一个word、一幅画等,但这些不是数字“资产”,例如房产之所以是资产,是因为其具有唯一的权属凭证,NFT可以通过技术确定某个事物在什么时候上链、由谁上链,对上链的数据内容进行溯源、确权。“如果抛去政策监管,NFT在房屋买卖、证券交易等方面是最便捷的,分歧最少的,但在这些领域目前无法推进,只能暂时在文创、知识产权类领域实现。”

  陈端认为,由于中西方在货币流向和各种各样体制政策等社会自然支撑度不同,数字藏品未来必然要走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道路。“立足当下要服务实体经济,提振低迷的C端消费,寻找需求共振和价值共创的过程,并且一定是从不同的维度激活原有的社会需求,在数字藏品这个新的载体上形成深度的连接共制。”

  她称,以无聊猿的运作为例,代表了一种更开放的生态,其价值不光源自于简单的流量推动或话题潮动,而是将线下很多明星积累的IP效应通过新的机制形成、新的社群化圈层,盘活社群化运营,形成强社群绑定效应,实现可持续的增值。如果单以投资为导向,价格炒作为盈利点,显然是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但如果它能满足消费者当下的情感需求、社交需求、场景需求,创作者能从数字版权收益处得到稳定的增长,将激发更多优秀的创作者加入,吸引更多C端的消费者,数据沉积越来越多,价值也将放大。

  对于数字藏品的价值,晋佳圆并不认同市场上流传的“卖得出去是NFT,卖不出去是JPEG”,他认为,二次交易并没有决定数藏的价值,而是在逐渐回归数藏的艺术价值或者商业价值。数字藏品进入流通市场,一方面需要不断地扩充粉丝基础,另一方面也需要IP方去告诉用户作品所表达的是什么,创建更多更强烈的用户共识,并不断维护、更新升级。”

  于佳宁同样认为,NFT本身只是一项技术,其价值属性需要通过具体使用应用场景赋予,场景带动需求后,推动NFT走出加密货币圈,触达主流用户群体。

  作为一种数字证书,NFT用来表示一个或一组独特的资产,随着用例的增加和协议的完善,理论上“万物皆可NFT”。也正是这种唯一性、可证明的稀缺性等属性,为各类数字化资产的存储、流通打开了想象空间。

  张贝龙称,国内的很多玩法并不落后于海外,受限于相关政策,唯一一个国内不会去做的事情是以“Fi”结尾的东西,即NFT的金融化;同时国内的玩法也限制在Web2的框架之下,IP方做得最多的是发数字藏品、实物周边等,但在不断的发行过程中,赋能会遇到硬顶,消费者会疲惫,“除了销售形式单一的数字藏品以外,或许在未来的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内,国内也会诞生原生的web3玩法以及元宇宙原生IP”,据张贝龙介绍,比如在“如道链”(HyperRedox)上,他们正在尝试通过VRF(可验证随机函数)在区块链上做抽奖小程序、做酒桌小游戏等。

  从传统营销场景来看,数藏可以对实体经济场景进行赋能,如品牌消费、体育、健身等服务行业已经有相关NFT产品出现。再如权益类NFT也正在探索,适用于品牌方会员权益的场景,可以锚定品牌方某项业务的收益分红权,或锚定品牌方某个限量产品的优先购买权等。

  于佳宁从社交场景出发,认为在Web3.0时代,我们可能不会从朋友圈了解一个人,而是从其拥有的数字藏品类别理解其社群归属,再去元宇宙的数字空间里参观他的房子以及展示的藏品,了解其个人风格,在这一过程中,数字藏品、虚拟土地等都在其中发挥关键的作用。

  “未来谈及数字藏品,其实并不只局限于此,元宇宙、虚拟人、数字文明等是一个多位一体的概念,IP是引领未来场景创新里一个最核心的词”,陈端指出,如果数字藏品领域无法形成商业闭环,可以立足于IP向其他场景延伸。

  邓雷律师一直呼吁数藏从业人员把商业模式从2C转向2B。在他看来,单从数藏角度把品牌营销做好就已很了不起。因为数字藏品本身是一个IP变现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强化了IP的影响力,2B会有较多生意机会。区块链、元宇宙可以和传统企业相结合,形成新的商业模式。除了在消费场景赋能外,基于NFT可延展出的虚拟空间,企业能够在专属的虚拟空间内通过定向发放NFT产品,实现品牌宣传、社群运营甚至商品销售。

  不过,多位嘉宾均认为,国内数字藏品的应用场景仍然相对单一,需要整合国内的联盟链和私有链,建立稳固的底层基础设施,再加上法律法规为其保驾护航,才能去承载更多上层的应用。

  于佳宁强调,尽管数字藏品平台已有上千家,探索出可以盈利的商业模式,但该模式尚未到成熟阶段,数字藏品行业依旧存在技术不成熟、市场不规范、价值不清晰、监管不明确等一系列问题和风险。这也是腾讯放弃幻核业务的主要原因。

  “国内各个联盟链相对割裂、且不透明,数据所有权归属问题仍有待解决”,多位嘉宾坦言。此外,晋佳圆认为,数藏平台面临一个较大的挑战:没有很好的内容创作方式。他解释称,目前在市面上看到的以图片、3D、视频等为主的数藏内容,从实际观感、用户对元宇宙数字资产认识程度等方面,并不能给大众带来强烈的新鲜感和基于内容的价值共识。数藏的内容创作不应该仅局限在实体作品数字化,而应该具备独特的创作方法和展示形式;其次,数藏平台面临另一个挑战是场景落地还严重不足,无论是PFP头像的权益、元宇宙空间打造还是实体赋能,有一种“硬往线下凑”的感觉,商业逻辑稍有不足。

  对于数藏存在的问题,张贝龙坦言称“目前行业还缺少爆发点”。“我们愈发明显地感受到,项目本身很有愿景,但没有资金持续地支撑运营”,版税可以让一个项目更好地传播。张贝龙表示,很多时候NFT是逆版权的,可以通过CC0等版权工具放弃版权,并从“版税”中获得收益,“从传统的版权保护逻辑变成开放式的逻辑,这也许是行业里最大且唯一的爆发点。”

  晋佳圆感慨,从去年创建平台开始就一直在找破圈的方法,遗憾的是目前整个行业的破圈效应有限,一方面,国内数藏圈没有如无聊猿一样的强社群共识的IP和如拍卖级艺术珍品出现。其次,场景化不足。“如果没有应用场景,数字藏品仅被很多用户认为是赚钱的一个手段,而且国内没有明确的政策保障,暴涨暴跌、维权难等会导致越来越多的人不敢深入行业,如何从数藏1.0时代(发行、流转)过渡到2.0阶段(使用数字藏品),也是我们从业人员一直探索的点。”

  南都湾财社记者发现,多地的文交所在探索,能否将数字藏品的交易纳入到文交所的业务范畴中来,以期实现数藏交易的合规化。

  于佳宁称,完善的交易机制能让数字藏品这个行业破圈、壮大,“但交易也是一个风险点,未来的开放也是有条件的开放,比如交易机制如何设计、合格投资人规则、NFT底层资产要求等均是需要考量的地方”,最终的逻辑是避免炒作,防止其从一个元宇宙物权变成纯粹金融资产。

  陈端认为,在现有的框架之内,文交所模式提供了一种可行的渠道,但早些年文交所经历过艺术品金融化的尝试,比如把齐白石的作品做小额化的切分之后上市流通,后来也引发出来很多问题,“如今有了加密技术的加持,是否可以破解当时已经暴露的问题?还得打上问号”,陈端接着称,如果立足于单一的文化产品创新,数字藏品自身的价值底盘并不大,入局者很容易把价值焦点转向如何推高价格。

  张贝龙认为,“服从数字藏品本身的发展路径,对从业者而言急,也不急”,首先用户整体偏极度年轻化,与80后以前的人群的认知完全不同,破圈或许并不在当下。其次,作为一家数藏平台,在还未迎来行业爆发点之前,做好区块链等基础建设,才会有各种各样不同生态的衍生。

  在研讨会尾声,邓雷律师表示,一些从业者并不清楚国家监管与创新之间的界限,他建议相关协会或者更高层次的监管机构能出台操作指引,列出负面行为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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