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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样化发展是破解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困境的战略选择

　　多样化发展是破解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困境的战略选择。中等职业教育具有实现基础教育的基本功能、实现职业基础教育的本体功能、实现终身教育的延伸功能、实现职业教育公共管理和服务的派生功能。新时代新阶段，中等职业教育要成为更好适应、支撑、引领经济社会发展的“快变量”，必须实现四方面功能的全面充分释放。当前，中等职业教育存在知识性、技术性和开放性短板，需建立完善与多样化功能结构相匹配的制度体系，包括加强顶层设计，有序引导中职按功能特色合理分类发展;制定培养标准，建立完善职业教育技术知识体系;地方政府主责，搭建平台对不同功能特色学校给予分类支持;强化示范引领，在区域与国际交流合作中发挥优质中职学校辐射带动作用;完善制度保障，构建中职多样化发展良好生态，以此全面构建中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多样化发展新格局。

　　职业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重要组成部分，中等职业教育是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基础。2021年我国中等职业学校有7294所，占职业院校总数的82.77%，中等职业教育对提高职业教育质量、提升职业教育形象，对建设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体系，加快建设教育强国和人力资源强国具有直接而重要的作用。新中国成立以来，中等职业教育在不同历史阶段为我国建立相对独立完整的民族工业体系和服务支撑全面工业化作出了重要的历史贡献。新时代新阶段，在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和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背景下，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中，中等职业教育在奠基技术技能人才发展基础香江之娱乐帝王、服务支撑强国建设和现代化经济体系的国家需求，以及办好人民满意教育的群众期待中已显现出明显的不适应性。强国建设需要高质量的人力资源支撑，由人力资源大国向强国转变关键在合理的人力资源结构;产业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升级对培养打造大批科技领军人才、科技成果转化人才、技术技能人才等多样化人才提出新要求;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追求推动教育朝向更加公平而有质量迈进，公平的本质即差异化、可选择的优异;“十四五”时期高质量教育体系对更加公平、更具个性、更具选择性的教育需求更为迫切;高等教育普及化、高中阶段教育普及化后，对普职协调发展要求更高，对多样化的办学类型、办学功能要求更为急迫;规模大幅萎缩的中等职业教育亟须向高质量、多样化转型升级。国家需求、人民期待均指向教育的高质量、多样化和可选择性，多样化发展已成为破解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困境的战略选择。

　　功能结构是学术研究中的一种重要方。社会人类学家拉德克利夫·布朗认为：“对任何一种活动来说，它的功能是指在整个社会生活中它应承担的角色，因而也是它对维持结构的连续性上所起的作用。”教育功能结构指教育的社会基本作用的构成状态及其演化的系统特征，例如：教育的主要作用有哪些，有何逻辑联系;在具体的历史环境中，这些作用彼此间在地位上有何差异，以及地位差异的历史变化轨迹等。就任何一种类型的教育而言，其教育功能本身都是一个多元的有机整体，但在不同的社会发展阶段，由于教育的基本要素构成及其组合的整体状态不同，决定了教育功能结构的多样性。教育功能具有社会性和历史性特征，在社会发展的每一个具体时期，由于社会发展阶段、发展水平和人的发展需求层次不同，教育的某一个或某几个功能会占据主导地位，形成教育功能整体释放的非均衡和不同步性。教育功能也具有客观性，因为社会的发展总是与人类思想的进步联系在一起，并最终实现人的全面而自由的发展。这决定了教育功能释放的基本方向和状态，即通过教育功能结构的完善不断满足社会发展需求，并不断指向人类生存质量的提升。社会发展程度越高，教育功能的实现形态越丰富，功能释放越完善，愈加透过人的类主体要求而不断满足每一个个体的基本需要。从功能结构视角看，破解中等职业教育发展困境，关键要解决好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对整个教育系统乃至社会系统而言，中等职业教育的功能结构是什么，是否与新发展阶段社会生产力存在状况和产业结构深刻变革相适应?二是中等职业教育是否与终身教育背景下人民群众对教育的高品质、个性化、选择性教育需求相匹配，推动实现社会发展与人的发展相统一?这两个方面问题是中等职业教育实现高质量发展迫切需要解决的基本理论问题。本文以此为依据建立分析框架，对我国中等职业教育发展进行探讨。

　　2022年新修订的《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教育法》(以下简称“新《职业教育法》”)为厘清中等职业教育功能结构奠定了根本的法理基础。新《职业教育法》指出，“职业教育是与普通教育具有同等重要地位的教育类型”，“职业学校教育分为中等职业学校教育、高等职业学校教育”，“类型”与“层次”的交汇点明确了中等职业教育的坐标，确定了中等职业教育在服务建设教育强国和人力资源强国、办好人民满意教育中的基本定位。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法》明确，国家实行学前教育、初等教育、中等教育、高等教育的学校教育制度。新《职业教育法》指出，中等职业学校教育由高级中等教育层次的中等职业学校实施。二者确立了中等职业教育是基础教育的高阶阶段，是衔接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的重要环节，中等职业学校与普通高同作为高中阶段教育的办学主体，承担高中阶段教育的重要功能。

　　新《职业教育法》将原法中“职业学校教育分为初等、中等、高等职业学校教育”修改为“职业学校教育分为中等职业学校教育、高等职业学校教育”。2019年国务院颁布《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明确提出，把发展中等职业教育作为建设中国特色职业教育体系的重要基础。系列法规确定了中职在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和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体系中的基础性功能。

　　新《职业教育法》明确提出，“国家建立健全适应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产教深度融合，职业学校教育和职业培训并重，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相互融通，不同层次职业教育有效贯通，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并赋予职业院校开展职业培训的法定职责，指出“职业培训可以由相应的职业培训机构、职业学校实施”。办好贯穿全生命周期的职业教育和培训是新时期中职教育的重要使命任务。

　　“县级人民政府可以根据县域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设立职业教育中心学校，开展多种形式的职业教育，实施实用技术培训。教育行政部门可以委托职业教育中心学校承担教育教学指导、教育质量评价、教师培训等职业教育公共管理和服务工作。”这是新《职业教育法》的最新规定，赋予了以职业教育中心学校为代表的中等职业教育新的派生功能。

　　中职教育自身作为一个有机整体，其功能的多样化决定了功能结构及其实现形态的多样化。新中国成立以来，中职教育伴随经济社会发展，不断与产业结构和社会结构相适应、相匹配、相支撑，在不同历史时期通过不同功能结构的演变形成丰富的功能实现形态，为经济社会发展作出了重要历史贡献。

　　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经济发展落后尤其工业基础薄弱，工业产值占比仅为17%。中职学校(主要是中专和技工学校)围绕156项新中国工业化重点工程配套建设，专业结构紧密对接工业门类，覆盖工业、铁道、交通、航空、煤炭等诸多领域，培养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迫切需要的中、初级技术人员、管理人员、技工和其他受过良好职业培训的城乡劳动者。这一时期，中职以发挥基础教育的本体功能为主导，以开展与生产劳动紧密结合的职工培训、农民培训为补充，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终身教育的延伸功能，推动先进的科学技术和设备转化为现实的劳动生产力，为建立新中国相对独立完整的工业体系作出了重要贡献，也奠定了职业教育的发展基础。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作出把党和国家工作重心转移到经济建设上来、实行改革开放的历史性决策，党的十四大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我国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围绕产业结构、经济结构改革，对教育结构、人才结构进行调整。1985年中央颁布《关于教育体制改革的决定》，提出调整中等教育结构，大力发展职业技术教育，实现职普比大体相当，有力促进了中职基础教育功能的充分释放。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通过“三改一补”方式建立一批高等职业院校，对口招收中职学校优秀毕业生，为中职发挥职业基础教育功能创设了良好条件。世纪之交以来，产教结合、校企合作制度逐步建立完善，中职在校企合作过程中广泛开展职业技能培训，终身教育功能得到进一步释放。综观改革开放以来的中等职业教育，坚持以服务为宗旨香江之娱乐帝王，以就业为导向，建立起以基础教育功能为主体，职业基础教育和终身教育为补充的功能结构，通过最大化的功能释放带动产生最大化的人力资源红利，推动经济社会持续快速发展，服务建成我国独立的门类齐全的社会主义现代工业体系。

　　党的以来，我国进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开启了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建设的新征程。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一轮科技和产业变革正在重构全球创新版图，重塑全球经济结构，加速改变全球竞争格局，我国进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适应新技术和产业变革需要是“两个大局”重大发展机遇赋予中等职业教育的历史使命，增强服务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担当意识，更好发挥国之大计、党之大计的战略作用价值，成为更好适应、支撑、引领经济社会发展的“快变量”，是新时代中等职业教育的新要求。第一，全面普及高中阶段教育是建设学习大国、人力资源强国和人才强国的重要基础，办好人民满意的基础教育，全面释放人力资本总量红利，重点和难点都在中等职业教育，高质量释放基础教育功能是新时期中职发展的第一要务。第二，建设现代产业体系和现代化经济体系，推动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供应现代化，对技术技能人才的技术性要求更高、复合能力要求更强，这要求中职必须更好发挥职业基础教育功能，为技术技能人才培养体系建设打好坚实基础。第三，数字经济是继农业经济、工业经济后当前社会发展的主要经济形态，新技术、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对传统生活方式、工作方式、学习方式带来颠覆性挑战，迫切需要中职教育紧跟市场需求，加快更新完善职业教育知识技能体系，健全“学习—工作—再学习—再工作”教育供给模式，充分释放中职的终身教育功能。第四，职业教育培训是建设技能型社会的重要基础，是国家技术技能开发与积累的重要载体。当前职业教育培训的办学主体多元，办学模式多样，办学质量参差不齐娱乐王朝，尤其在地域间、城乡间存在显著差异，需要职业教育中心学校更好地发挥办学统筹和公共管理服务职能，推动区域职业教育培训有序、高质量发展。新时代赋予新使命，新使命带来新要求，新时期中等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需全面完善功能结构，实现基础教育功能、职业基础教育功能、终身教育功能、职业教育公共管理和服务功能的充分释放。

　　当前，中职发展存在诸多问题和挑战，核心是知识性、技术性和开放性三个方面短板，导致中职难以凸显优势特色，功能实现不充分。

　　高中阶段教育是为人的全面可持续发展夯实知识基础的重要阶段，是对人的知识、能力、价值观的全面培养期。中职作为高中阶段教育的重要教育类型，在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从“普教化”向“职业化”转型纠偏过程中，逐渐出现“矫枉过正”的新问题，即与普通高中教育相比，中职存在明显的基础知识短板娱乐王朝。第一，从知识教学标准和考核标准看，中职明显低于普高。以公共基础课程数学课程为例，对比《中等职业学校数学课程标准》和《普通高中数学课程标准》发现，中职数学学业质量要求的最高水平(升学选拔要求，即高职院校分类考试的命题依据)仅相当或略低于普通高中数学学业质量要求的最低水平(毕业合格要求，即高中毕业数学学业水平考试的命题依据)。第二，从公共基础课程学分要求看，中职明显少于普高。如普通高中对数学的要求为20学分(14学分必修课程+6学分选修课程)，而中职仅为8学分(6学分必修课程+2学分限定性选修课程)娱乐王朝。公共基础课程承载着落实立德树人根本任务、发展素质教育的功能，具有基础性、发展性、应用性和职业性等特点。知识基础薄弱，导致中职学生学习能力和可持续发展能力不强。据用工企业和高职院校普遍反映，“三校生的发展后劲普遍不如普高强”。在人民群众对接受优质均衡教育的需求不断提高的历史新阶段，中职的知识性短板加深了人民群众的教育“起跑线”焦虑，导致人民群众对中职教育的“不选择”。

　　技术是一种外在于人的客观力量，技能则是一种内在于人的主观能力。技术知识是职业教育的基本理论知识，技术知识薄弱导致中职作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根基的支撑力不足。一是技术基础知识薄弱。长久以来，中等职业教育重“技能”轻“技术”，偏重于学生对经验性、操作性的技能知识的学习与胜任，而对于经验性、操作性知识背后的工艺流程、技术方案的内在机制机理及其所包含的基本技术知识鲜有涉猎，缺乏技术知识基础的技能训练不利于培养学生的可持续发展能力。进入新发展阶段，产业向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转型升级需要更多高水平、复合型人才，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的增长需要新成长劳动力接受更长时间教育，人民群众对接受更高层次教育的需求更加迫切，发展中等职业教育为学生打下可持续发展的职业知识技能基础尤为迫切。二是数字技术知识薄弱。数字经济在全球蓬勃发展，产业运行体系发生根本性变革，更多操作型重复性劳动被机器取代，就业岗位中的技术含量愈来愈高，数字技术占比越来越大，工业经济时代的操作性技能已无法满足数字经济时代新职业、新岗位的新需求。以物联网、人工智能、大数据、云计算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与经济社会各领域的融合程度不断加深，算法、数据、计算等人工智能的三大核心驱动力正成为数字经济时代人们的必备知识素养，但绝大多数地区均未在中职学校建立起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核心的公共基础课程体系。技术是职业教育的标识，技术性不足使中职无法摆脱“低层次教育”的标签而真正成为一种教育类型，导致社会对中职的“不认同”。

　　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是一个横向融通、纵向贯通的开放性教育体系，而中职以学历教育为主体，办学开放性不足。第一，职业培训是弱项。受现有技能培训存在多头管理、培训收入无法进行分配激励，且培训更加注重结果导向对教师能力挑战巨大等多重因素影响，中职学校开展技能培训的主观能动性不足，且开展含金量高的培训能力不足。第二，中职与社区教育深度融合不够。尽管许多中职学校与当地社区学院联合开展老年教育，但大多是通过棋牌室、歌舞团等形式开展的休闲娱乐活动，对老年人口人力资本再开发认识不足，对其增强社会适应性的深层次需求关注不够。第三，中职与中小学教育缺乏融通。当前我国中小学开展职业启蒙教育意识不强，能力不足，据有关调查显示，小学生虽有“朦胧的职业意识”，但是“职业认知水平较低”，尤其是“职业认知领域较为狭隘”;初三学生仅有一成比较了解自己的“职业兴趣和职业意向”;高三学生有高达七成以上的学生对专业“并不太了解”，以致造成 80%以上的大学生对自己所读专业不满意。面对巨大且迫切的教育需求和市场需求，参与区域中小学职业启蒙教育是中职增强开放性、提高社会认可度的重要增长点。但中职与中小合开展活动少，活动形式单一，缺乏互动，普遍未建立起长效融通机制。

　　补齐中职发展短板，办好“同党和国家事业发展要求相适应、同人民群众期待相契合、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中等职业教育，需全面加强对中职的全局性、战略性谋划，建立与多样化功能结构相支撑的制度体系，构建中职高质量差序化发展新格局。

　　充分考虑我国中职学校体量大、办学基础整体较为薄弱、短时期内难以推动每一所学校全面而充分地实现中职所有教育功能的实际状况，为保障新时期中职教育整体功能的全面实现，可在保持学位基本稳定的前提下，有序引导中职学校按功能特色合理分类发展，以办“适合的教育”增强新时代中等职业教育适应性。根据新《职业教育法》及有关法规政策，参考借鉴不同地区中职发展的实践样态，可将中职学校按功能特色分为五大类。一是以区域教育文化中心为导向的中职学校。以开放性和终身性为主要特征，着重于中职与社区、企业、中小学校的开放融合，重点做好区域内社区教育、老年教育、中小学职业启蒙教育和职业规划指导，做好区域劳动力就业、再就业培训和职业学校教育，成为服务全民终身学习的区域教育文化中心。二是以升学为导向的职业基础学校。以知识性和技术性为主要特征，着重于对接产业升级迫切需要更多高水平、复合型技术技能人才，以及新增劳动力平均受教育年限增长需要新成长劳动力接受更长时间教育的现实需求，深化中等职业教育供给侧改革，重点做好职业基础教育、企业职工培训，参与行业企业技术服务和技术成果转化。三是以职普融通为导向的综合高中。以融通性和综合化为主要特征，积极推行“学分制”和职普课程互选，着重于联合开发“课程池”，建立综合性课程体系，促进学习成果融通互认，为学生提供升学、就业、创业、职业发展多样路径，形成职普融通新动能。四是以职业教育公共管理和服务为导向的县级职教中心。以统筹性和多功能为主要特征，着重于县域职业教育培训资源统筹、教学指导、教育质量评价、教师培训等公共管理和服务工作，开展多种形式的职业教育和技术技能培训，办成职业教育培训资源统筹中心、就业创业一体化服务中心、乡村振兴服务中心、科学实验和科技推广中心。五是以就业创业为导向的技工学校和中职学校。以服务就业创业为主要特征，聚焦新职业新工种和紧缺岗位加强职业教育和技能培训，着重开展面向农民工、新型职业农民香江之娱乐帝王、退役军人、下岗职工和农村新成长劳动力的学历教育和技能培训，提高其技能素质和稳定就业能力。

　　教育标准是对各级各类教育活动事项制定的各类教育规范与技术规定，既是指导和规范教育实践活动的基本准则，也是衡量教育质量高低的评价依据。提高社会对高中阶段教育“分类”发展而非“分流”的观念认可和价值认同，关键在于中职和普高要具有等价的人才培养标准和知识体系，才能推动高中阶段教育真正成为基于“自主选择的”而非“分数选拔的”高质量教育。一是建立完善中职人才培养基本标准和学业质量标准。鼓励各地、各校在国家基本标准基础上，逐步建立完善中职人才培养区域标准、校级标准。建立与普通高中相等值的中职学业质量标准，提高中职学业质量水平。二是加快建立完善职业教育技术知识体系。职业教育的理论基础是技术教育，必须全面加强中职学生对技术知识理论和思维模式的理解和掌握。对标普通高中自然科学、社会科学类课程标准，建设具有普遍通用价值和迁移作用的技术知识基础课程体系，推动中职由岗位技能训练向培养学生接受高等职业教育所需要的技术思维能力、技术理论基础和专业知识基础转变。同时，紧密对接新一代信息技术发展和产业科技进步，围绕算法、数据和计算，开设数字技术通识性基础课程，立足专业所在行业领域的数字化新场景，全面提高学生数字素养和技能。

　　地方政府作为高中阶段教育的指导者、管理者和实施者，是中职多样化发展的推进主体。要统筹区域人力资源开发的规模、结构和层次，以地(市)为单位，全面核查区域内中职学校基本办学条件和发展状况，将中职学校布局调整与优化中职学校功能特色相结合，做好多样化发展的规划布局和推进实施。切实发挥地方政府的统筹规划、综合协调和宏观管理作用，搭建部门间、产业间、学校间的合作交流平台，对不同功能特色的中职学校给予分类支持。一是搭建教育与发改、人社、财政、农业农村局、退役军人事务局等部门间，以及与社区所属政府部门间的“部门协作平台”，建立区域协同发展共同体;二是由省级或地市级教育行政部门牵头，按照专业大致对口原则，统筹中等、专科、本科层次职业院校和应用型地方本科高校，搭建“贯通培养平台”，扩大中职毕业生升学比例;三是搭建“产教融合平台”，促进教育链、人才链与产业链、创新链有机衔接，重点建设一批优秀中职学校和优质专业，打造一批产教融合型城市、行业和企业;四是搭建区域内学校“职普融通平台”，服务建立职普融通长效协作机制;五是以省(自治区、直辖市)为单位，加快建立职业教育“统一招生平台”，汇总发布职业学校及专业设置、招生情况等信息，提供查询、报考等服务，规范招生行为，建立优化信息共享机制。通过“五个平台”有针对性地对不同功能特色学校给予分类重点支持。

　　按不同功能特色分类培育建设一批优质中职学校和优质专业，在扶优培强过程中充分发挥优质学校的辐射带动作用，形成以优带全的集群效应。一是通过合并、合作、托管、集团办学、对口帮扶等措施，强化优质学校的牵引作用，整体提升中职学校办学条件和办学水平。二是强化项目设计，以项目聚资源聚人才，推动优质学校优质专业以项目为载体，以服务中小微企业技术研发、技术成果转化、中国特色学徒制人才培育、乡村振兴特色发展等方式，赋能区域支柱产业、特色产业、新兴产业的产业链“强链、补链、延链”，增强优质学校的区域发展贡献度。三是加强多层次、宽领域的职业教育国际交流合作，在联合开展职业教育服务国际产能合作、构建人类技能开发体系、优化完善“鲁班工坊”标准模式等合作交流中互学互鉴、共建共享，不断强化知识创新、技术创新、方法创新、理论创新，进一步凝练中国特色中等职业教育发展模式，丰富完善中职发展的中国之路、中国之治、中国之理。

　　任何一种制度安排都是嵌在某一种制度体系中，与其他制度相互联结形成一个整体，一种制度安排是否能够发挥成效或者发挥多大效能，除制度设计本身的科学性外，很大程度上还取决于该制度体系内关联制度的支撑与完善程度，只有制度互补并相互配合和支撑，才能达到制度均衡状态，实现帕累托最优。中职多样化发展的制度设计，须配套建立并完善关联制度，构建形成良好制度生态。一是加快推进国家资历框架建设。由省级教育行政部门牵头开展区域试点，启动学分银行建设，建立完善学习成果认证、积累和转化机制;推动学业证书、培训证书、职业技能等级证书和职业资格证书融通互认，为不同功能特色中职学校办学成效的认定和评价提供依据。二是完善符合职业教育特点的考试招生制度。在考试内容上，以“文化素质+职业技能”考试为核心，突出技术知识与数字化操作技能的考核;在培养模式上，建立完善中高本职业教育贯通招生和培养;在录取招生上，逐步完善考试招生录取按照职普类别平行分批次录取制度。三是建立健全中职按功能特色类型分类督导和质量评价制度。督导和质量评价是推动制度落地见效的重要举措。要把受教育者的职业道德、技术技能水平、就业质量作为重要指标，健全完善中等职业教育督导与质量评价标准，强化依据中职学校功能特色类型开展过程性、增值性督导和分类评价，因校制宜引导推动中职教育不断开创多样化高质量发展新局面。返回搜狐，查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