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之下,游戏正成为与人连接的纽带
本文为今日头条“编舟计划”系列文章第13篇。 编舟计划,记录游戏与时代,只收集与游戏相关最优秀的文章。
无论是漩涡中心的武汉,还是看似平静的小城,人们正在通过游戏建立新的纽带。
编辑丨陈静
从1月23日开始,武汉、黄冈、鄂州、荆门等多个湖北城市陆续宣布实施全面交通管制。随后,浙江、湖南、广东、广西等省市启动一级应急响应。城市、村镇、小区、家庭开始层层隔离,十几天里,人们被迅速地划分成了一座座彼此独立的岛屿。
在尚看不见尽头的隔离中,一些人想用游戏在岛屿间架起桥梁。
岛屿
1月23日凌晨2点半,卡卡在微博上看到了武汉公共交通停运、离汉通道关闭的消息。
她的第一反应是:可以理解,但为什么要在半夜发布这么重要的事情?转念一想,倒是能踏实一点儿了。在此之前,她母亲每天坚持不戴口罩出门,她在新闻里看到疫情一天比一天严重,又劝不动母亲,只能躲在自己房间里抱着猫偷偷哭。
卡卡家住武昌老城区,离最近的一家定点医院大约3公里。小区是开放式的,没有物业,无法封锁,针对疫情没有采取任何措施。这里的人们应对新冠肺炎唯一的方法是不出门。1月22日,武汉市政府规定市民出门必须戴口罩。卡卡看了看家里的存货,护理口罩还有一点,酒精、消毒用品一点也没有。她想了想,还是尽量不出门吧,出门也买不到口罩,不出门好歹没有消耗。
从大年初一开始,母亲也不出门了。
公共交通停运后,私家车也面临管制。1月25日,武汉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发布通告,武汉市中心城区区域机动车禁行。经过了激烈的反弹和讨论之后,武汉交警又发布消息说,“市公安交管部门将对禁止通行的车辆通告车主,对未通告的车辆一律实行通行”。由于措辞令人费解,这条消息被网友们称为“阅读理解”。
私家车禁行在通告当天如此收尾,但武汉三镇之间、区与区之间仍在隔离。另一个同事向卡卡诉苦,说他的女朋友住在另一个区,两人都没有私家车,彼此连面也见不上了。
武汉宣布全面交通管制时,家住洪山区的王金还在梦中。一觉醒来看到消息,她觉得,封晚了。要走的早走了,本地人想走也没地方去。在她看来,之前离开武汉的,大多是回家过年的外地人。
小区很快也被封锁,外人不许出入,快递停运,外卖只能送到小区大门口。王金说,就算能叫外卖,她也不会叫,不想有人因为她在外面走动。“如果因为我,导致外卖小哥感染上病毒,我会疯的。”
与武汉相比,其他城市的情况要好一些。在扬州,武汉人小虹和她父母已经在家待了将近两周。
小虹住的小区早早封闭了周围大门,只留一个出入口,所有人必须戴口罩、量体温才能进出。公共场所和楼道每天消毒,电梯按键贴着保鲜膜。针对湖北人,小区贴出告示,要求“湖北过来的人”必须主动报备,主动隔离。作为武汉人,小虹一家也要提交个人信息,定时被电话或微信“回访”。
一家三口没回武汉过年。留在武汉的亲戚说,今年的年夜饭取消了,大家都改用微信拜年,“身体健康”成了最常见的祝福语。
28岁的上海人汤包赋闲在家。他是沉浸式戏剧演员,工作在剧场。1月20日,钟南山院士宣布新型冠状病毒存在人传人。几乎是同时,社交媒体上有人建议人们不要再去电影院、剧院等人群密集场所。汤包所在的剧场也歇了业,这意味着他暂时失去了工作。
除夕当天,张朔回到老家泉州,把PS4、Switch和两只猫留在了北京。他原本打算最多一周就回北京,结果在泉州待了快一个月。他也不是不想回家,但在福建,宗族观念是张朔和许多年轻人不愿回家长住的原因之一。
张朔住的小区是拆迁后建起来的。大批大批的家族宗亲短暂地离开老房子,又全部搬进同一个小区。在现代高层住宅楼的环绕中,一个低矮的小祠堂才是小区真正的中心。这是张朔在北方城市里无论如何都看不到的。在当地,几乎每个月、每个片区都有不同的祭祀活动,人们聚集在祠堂里,街道上。“那场景比北京的庙会夸张多了。”张朔说。
回家之前,表弟给张朔发微信:我们都在水深火热之中。回到泉州那一天,张朔发现自己的外婆“失踪”了。问过家人,才知道她是跑出去参加祭祀活动,没有人劝得动。临近节日,祭祀活动数不胜数,外婆去了哪里,参加了什么,见了多少人,家里人统统不知道。
张朔觉得,这或许是二三线城市的常态。疫情初期,人们从电视、手机上接收到的新闻会让他们觉得事情离自己很远,也不严重,所以根本没有重视。直到除夕那天,清源山、仙公山、关帝庙等景点宣布关闭,大家才隐约感觉到,事情可能变了。
尝试连接
与空间上的封闭相反,各种各样的信息透过通讯网络如潮水般漫过目之所及的每一个角落。卡卡打开朋友圈,看到很多人戴着口罩在超市里疯狂囤货,蔬菜、肉类、生活必需品,场景夸张得像灾难电影。如果不是自己正身处武汉,她也很难相信这是真实的。关掉微信,一个外籍同事发来的短信出现在屏幕上:我妻子的表弟一家人确诊了新冠肺炎。她迅速地回复了一条“OMG”,接下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虹有一些亲戚在医院工作,有了他们的提醒,全面隔离之前,留在武汉的家人们就开始囤积口罩和一些药品,并且决定取消年夜饭。随着疫情升级,这些医生、护士也成了最令人担心的人。他们离危险最近,也能接触到最真实的状况。
一个亲戚在隔离病房,每天工作时间都在10小时以上,不能携带通讯设备,每天只能在规定时间、在医院系统内的留言板上写下消息,再用短信发给家属。这是他们唯一与外界联系的方式。那些发出来的“内部消息”,大多也只是让家人朋友们持续做好防护,注意安全。
家庭微信群里,每天最重要的内容是互报平安。从扬州看武汉,小虹问家里亲戚最多的是,东西缺不缺,防护有没有做好,爱出门遛弯的长辈还去不去。亲戚们也回复一些看起来轻松愉快的话。一旦提起日渐攀升的确诊病例、死亡人数和不知何时能够结束的隔离,气氛就会压抑起来。
在启动一级响应之前,上海的口罩、酒精、消毒用品已经被抢购一空。汤包没有买到足够的口罩,1月23日当天,他正在努力劝说家里长辈取消春节聚餐。他们不是不怕,每个人都很想取消,但谁都不愿意第一个站出来说这件事,这让汤包觉得很烦。
和长辈沟通起来,方法很重要。汤包家里很多长辈痴迷长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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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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