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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日报桐乡俞师傅 --桐乡新闻网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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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6-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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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隔三十多年后的二○一六年四月二十七日,我和摄友史庭钊先生一起,凭着自己的记忆找到了当年救助过我们的俞奎林师傅。俞师傅今年七十岁,家住江苏吴江平望镇莺湖村俞家兜。

第二天清晨,主人帮我们去平望化肥厂,联系救援打捞相关事宜。当天是星期六(那时没有双休日)师傅们脱不开身,说好礼拜天放弃休息前来帮忙。那天早上,主人乘了化肥厂的挂浆船,同时请来了五六位工人师傅,带来卷扬机和钢丝绳等全套设备,确定沉船方位后开始打捞。其中有一位师傅用绑有铁钩的长竹竿,在塘河里帮我“钓”老姜。因打捞经验丰富,最终拖起了挂机船,六个蛇皮袋的老姜钓到了四袋。

上车后,我感到一身轻松。

他站在岸边,心疼地望着自己花钱买来的成捆的雪里蕻菜,随着西北大风满河面漂流而发呆。眼看他不会游泳的叔叔,将被无情的冷水淹没时,我用颤抖的声音叫喊道:“金方,金方我一直在等你,你赶快下来拉着我的手,我才敢去搭救你叔叔,否则我要上岸了。”老兄犹豫片刻,幸好生荣穿一身厚棉衣,还在拼命地挣扎。长子金方仔细想想搭救的不但是一条人命,而且是自己的亲叔叔。他终于连衣带裤下了水,慢慢地向河中央走来,并拉着我的手。我腾空双脚,向他叔叔靠拢,同时放掉了那杆秤杆,大家安全上岸。

一九八三年冬天的一个晚上,父亲帮我把老姜挑到本大队周坝里,等待长子金方和他叔叔生荣将收购的雪里蕻菜装运完毕,把装了六个蛇皮袋的老姜搬运上船。一切安顿后,大约在二十时起锚开船去无锡。凌晨时分,在离江苏平望不到两公里处,我正在迷迷糊糊地打盹,被长子金方一个大动作吓醒了。因货物超重,船头已经进水,船身慢慢地倾斜,老兄觉得情况不妙,用力将舵柄一拉,船头迅速靠向右岸,关机熄火后,快速翻过高高的雪里蕻菜舱,跑到将要沉没的船头上,身子一蹲跳上岸边,拉紧绳子并绑在桑树篰头上,黑灯瞎火地沿着河边向村子方向走去,寻找空余船只用于临时装菜。不到一刻钟时间,船尾开始进水下沉,我眼看苗头不对,便双手拿着自己的东西,侧身爬到雪里蕻菜。接着,生荣叔叔一跃而上。我俩犹如的老,坐在菜面上,静静地等待长子金方救援。突然间(菜堆下的船体已经沉没),惊心动魄的一幕发生了,我们从飘浮的菜堆上“嗖”地一声,掉进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我本能地反应,一手拎着自己的包,另一手抓住秤杆慢慢地向东岸边游去,游到双脚触及河床就停顿下来。大概等了五分钟时间,见长子金方从附近村子里转了一圈空手而归了。

感谢平望化肥厂的师傅们,他们顶着寒风刺骨的西北风,不辞辛劳地为我们苦战了一整天,他们发扬助人为乐的雷锋,值得我们好好地学习。真诚感谢素不相识的救命,他们不光搭救了我们的生命,还提供了三天食宿和两餐招待师傅们的饭菜酒烟,答谢时,只收为其所买的那只大公鸡钱。主人的善良大度,令人动容。

俞师傅请我们进屋就座,走进高大、整洁的大厅东边间朝北的三人沙发上坐下来。听了我的叙述。俞师傅说道:“是的,当时父母还健在,好多事情都是他们来做的。我们家离平望镇三里,化肥厂就建在村子后面,现在已经拆掉了,原来我是该厂的一名锅炉工,一直做到了退休后才回家,所以叫师傅们来帮忙也方便。这两幢小别墅(大佬东兄弟西)就建在原来的地基上,房屋西边的竹园还保留着。”我补充说了这些年自己的经历:“一直在单位上班,到了五十五岁闲下来没事做,就坐在办公室里写写自己的经历,写到那次沉船事故,更想知道具体地址和的真实姓名,所以前来找你们,没想到怎么顺利。今天来得匆忙,下次专程拜访。”留下了俞师傅的电话号码后,便悻悻地离开了俞家兜村庄。

当时正值严冬,沉船事故又发生在凌晨,岸上气温零度以下,大家冻得手脚发麻,笨手笨脚地爬上岸边,我双手抓住胸前的湿衣服,不让冰冷湿透的衣服贴着胸口,那刺心入骨的疼痛,实在让人受不了。我们打着寒战,拼命地往村庄奔走,走了一百多米,看到了救星一幢矮小的三开间木排屋。我们像了救命稻草似的,一阵急促的敲门,接着,用颤抖、沙哑的声音叫喊:“救命啊!快救命!”听到室外呼救声,屋里人迅速穿衣起床,开门一看,眼前站着三个快被冻僵的陌生人。接着,女主人翻箱倒柜,帮我们寻找替换衣服,男人拿来成捆的稻草柴,堆在厢房中央,点燃柴禾,供我们消寒取暖。得知我们不幸落水后,一家人为我们搭建临时床铺,并提供食宿。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第三天上午,又帮我将四袋老姜送到平望菜市场。平望镇离我老家不算远,再说被冻伤的老姜已经变色,卖到下午也没人理睬,我便打起了上海货车的主意,即与驾驶员商量,去上海卖。老兄犹豫不决,我灵机一动,买了四包金猴牌带嘴香烟抛进他的驾驶室。上海师傅挺领情的,让我赶快搬运上车,并说:“我们马上出发,最好在天暗之前将你送到上海菜市场。”年轻司机加大油门,赶在下午五点钟前,安全抵达靠近上海火车北站的一个农贸市场。起初大概开价高了点,竟无人问津,看时间不等人,大喊降低两分钱一斤。不得了,真的不得了,精打细算的上海人一哄而上,好像抢购紧俏商品似的,我被他们围得水泄不通。外围者不知“葫芦”里究竟买的是啥药?都想轧进去看个究竟。上海人毕竟有,竟然齐刷刷地排起了长龙。有位大爷看我手忙脚乱,自告奋勇地帮我掌秤过目。不到半个小时,两三百斤冻熟老姜被抢购一空。我带着苦涩的笑容,与热心大爷握手话别,连夜坐火车到嘉兴,辗转回家。

当天早上,我们从桐乡出发,车过乌镇太师大桥,走姚震线经江苏桃源镇直北,到青云小镇右转弯过东,在盛泽镇汽车站左转,一不小心开过了将到平望的竹江桥,调头向南慢慢地开去,看到有个口子,小转弯朝西开到一家厂房边靠右侧停车。下车后,不知心情忐忑不安,还是大海捞针的原因,急着找地方小便,其实想放松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眼看村子没有大动干戈地整治过,心里有了一定的底气。我们沿着水泥向北走去,走到一家小卖部,一问,不是本地人,于是,继续朝北走。看到西面有位大嫂正在洗东西,便笑容可掬地走过去问道:“大嫂,早在三十几年前,您是否听到过在一个冬天的夜里,有条去无锡卖菜的挂机船沉没后,有一户好心人家救助他们的事情。”“噢,好像听说过,好像没有听到过。具体去问问三队里的人。”她笑眯眯地答道。按她手指的方向往北走,汽车开过百来米,看到了西边大运河上南来北往的船只。找个地方停车后,向正在家里干活的老农请教时,旁边推着婴儿车的大嫂说:“我家老晓得的,你们跟我走吧。”转弯抹角地走到她家道地口,看到记忆中那位个子不算老高,脸颊尖削削的大哥,他手里捏只药水瓶,站在长条凳上向桃树上喷药水。我向他作了一番介绍,又说了当年沉船的那次险情。他一边喷洒他的药水,一边平静地对我说道:“我先后救助过不少于四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沉没了船,而且淹死了一个人。”我问:“那有人来找过你们吗?”他笑嘻嘻地告诉我:“我只收到过一封信,像你们特地赶过来,我已经知足了。”我请他下来,到他家里去聊聊。

二○一六年五月八日上午,与俞师傅通话后得知他在家,老史陪我先到副食品批发市场买了烟酒和食品,我们冒雨从乌镇上高速,半小时左右从盛泽道口下来,轻车熟地到达俞家兜,登门拜访俞师傅及全家人,不巧的是,媳妇(他儿子在孙子十三岁那年遇车祸不在了)和孙子小夫妻去做煤生意了。俞师傅冲泡了两杯明前绿茶,我们一边品茶,一边畅谈,半小时后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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