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映4.2,如今9.1,这部张国荣的巅峰之作,陈凯歌说没有人能看懂
情、爱、恨,家国、仇恨、死亡,一曲悲欢离合、一场爱恨情仇。
我是假霸王,你是真虞姬!
1988年,已经在台湾成立汤臣电影有限公司的徐枫主动提出要约陈凯歌见面,而当时陈凯歌正在出席一个电影节,于是徐枫专程前去找他,说有一部电影必须要由陈凯歌来做。
当时徐枫手里还拿着一部小说,作者是李碧华,名字叫《霸王别姬》。
陈凯歌答应了下来,但是他提出了两个要求:第一,故事的结局一定要改。第二,故事的人物一定不要改。
换句话说,他希望这部电影的故事更加透彻,但是角色要保持原汁原味。
时隔多年,我们不禁赞叹徐枫的眼光多么犀利。
很多人都知道,在拍摄初期,关于程蝶衣的选角有一段故事。陈凯歌心中第一个想到的是尊龙,但是由于当时尊龙的经济公司提出了一系列让人匪夷所思的要求,所以剧组开会决定放弃使用尊龙的想法。
其实在这一过程中,张国荣一直是剧组的第一人选,只不过陈凯歌起初认为尊龙的气质更加符合剧中人物形象。
事实证明,张国荣对角色出神入化的演绎推动了这部戏的成功,也给了陈凯歌更多的发挥空间。
张国荣对待演戏和工作极度认真,甚至在吃饭时也要穿上戏服去练习,后来张丰毅在一次访谈中说:
张国荣最开始进入剧组的时候不像戏中那样。他是个英气逼人的俊小伙,但是演了没几天,整个人都开始变,几乎戏里戏外都是一个人。他那动作,那眼神,让我们不由自主地都躲着他。
这话虽然有半开玩笑的意思,却恰恰说明了张国荣在戏中“回眸一笑百媚生”的原因。
张国荣在《霸王别姬》开拍之前就到北京生活了六个月,专心学习戏剧,这对于一个香港演员来说非常不容易,更令人惊讶的是,张国荣为了演好程蝶衣,不仅反复看过梅宅的布置,还买下了《梅兰芳舞台生活四十年》一书仔细研究。
他在片场发烧到三十九度还坚持压腿的故事也成为了一段佳话,这种敬业态度感染了剧组其他人,也让陈凯歌的所思所想都在电影里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要知道,陈凯歌因为担心一些片段张国荣演不了,还特地准备了一个京剧演员作为替身,然而直到电影拍摄结束,这个替身也没用上。
影片开头,段小楼跟剧院的工作人员寒暄着,像是久违的老相识。
而这里有一个细节,就是段小楼说出的所有日期,都是一个大概的数字,而程蝶衣对每个数字都记得尤为清楚,并且每次都在一旁轻轻提醒。
直到死,那些时间和往事他也牢牢记在心里。
随后,影片来到故事最开始的地方。
黑白色的格调将旧社会的味道凸显的淋漓尽致,就像是一上来先给了观众一杯烈酒,刺鼻,但是耐闻。
当年幼的程蝶衣被母亲轧断手指,那一刻他特别淡定,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镜头一转,他开始疯了一样的嘶叫,最终被戏班留了下来。
不如仔细想想,他到底是真疼,还是他母亲让他装的呢?
幼年扭曲的教育和生存环境让他在同龄人中显得格外柔弱,但那时还叫小豆子的程蝶衣仍然正确地认识到自己是个男儿身。
“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一顿鞭打。
“我本是男儿郎……”
又一顿鞭打。
直到看见“角儿”在台上潇洒曼妙的身姿,小豆子终于改变了,与他一同在场的小癞子也看哭了。而当他们回到戏班,眼前的皮肉之苦显然要比成名成角更加现实。
小癞子看着眼前挥动的刀胚子,开始大口地吃着冰糖葫芦,很快,这就成了小癞子最后一次吃冰糖葫芦,在不大不小的戏班房里,小癞子上吊自杀了。
他是上吊死的吗?他是吓死的。
我猜在小癞子吃冰糖葫芦的时候,甚至到了踩上长凳,套住脖子的时候,他都是想“成角”的,他在用力往嘴里塞冰糖葫芦时,就决定了一走了之,可是这个看戏看到嚎啕大哭的孩子,在决定赴死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
而扛住了一顿毒打的小豆子,终于在被大师兄烫了嘴之后,说出了那句“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那一刻,小豆子成为了程蝶衣。
那时的人们不清楚,程蝶衣是承受了老戏园潜规则之后才当上了名角儿。
后来程蝶衣和段小楼名噪一时,这些琐碎的事情感觉是被抛在了脑后,但其实在程蝶衣心里,这戏唱的越久,这伤疤就好的越慢。
很多人认为程蝶衣是在演戏之后开始雌雄同体,可是在我看来,当程蝶衣说出那句台词,进了张公公的房间之后,他就已经开始模糊了自身的男女区别。
随着故事的发展,《霸王别姬》看起来似乎只是一场京戏,但是当段小楼和菊仙缠在一起时,现实中的“霸王别姬”也已经开始上演。
对程蝶衣来说,他只想和师兄唱一辈子戏,“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段小楼这个时候开始意识到,程蝶衣已经迷在了戏里,开始人戏不分。
没错,唱戏唱到了一定境界,外行看起来叫出神入化,内行开起来叫走火入魔。
袁四爷说程蝶衣“一笑万古春,一啼万古愁”,袁四爷喜欢,可是段小楼不喜欢。
日军侵华,程蝶衣舍身为日军唱戏,才把段小楼救了出来,菊仙之前也是答应,若段小楼平安归来,她愿就此离开,然而,先是段小楼因为不满程蝶衣给日军唱戏而将其抛弃,随后又是菊仙和段小楼正式成亲。
最讽刺的是,那一晚,程蝶衣在楼上看着日本人对俘虏集体枪决,如果他没有去唱戏,那些倒下的俘虏里可能就会有段小楼。
那一晚,是枪声盖住了蝶衣心碎的声音。
任何电影在故事上一定会有个此起彼伏,《霸王别姬》将这种情节特点演绎到了新的高度。尤其是在日军投降之后,影片节奏明显开始加快,内容也更加激烈。
从舞台打架斗殴,到程蝶衣吸毒戒毒,再到小四儿挤掉程蝶衣的位置。这些关于戏剧本身的内容像是在时代的碾压中不得不加快脚步。
台上的人喘不过气,台下的人停不住脚。
直到程蝶衣给段小楼戴上帽子,转身离开,此刻,程蝶衣的虞姬算是正式离开霸王。
整个影片的高潮可以说是文化大革命背景下三人围着火堆被批斗的一场戏,在这里,已经不再有霸王和虞姬,甚至,已经没有了段小楼、程蝶衣和菊仙,而是只剩下了两个戏子,一个妓女。
这一段看得人心里五味杂陈。他们一边批斗着彼此,一边在“到底要不要这么做”的纠结中陷入癫狂,最终三个人的情绪全部爆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那个年代榨干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滴不剩。
多年后,程蝶衣和段小楼重回戏院,段小楼与工作人员寒暄,程蝶衣在一旁提醒,一切都好像一场梦一样,然而时过境迁,观众还记着当年的戏剧名角,可是名角却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戏剧唱罢,拔剑自刎,虞姬告别了霸王,程蝶衣别了段小楼,两个人告别了这个时代。
电影《霸王别姬》的故事背景超过了半个世纪,而就是这半个世纪却处在了社会的巨大变革和动荡之中。
导演陈凯歌用最朴实的叙事手法将那个年代的琐碎百态“一丝不挂”的呈现给了观众,逼着人们去审视时代的对错和人性的善恶。
而张国荣在电影中对程蝶衣如痴如醉的拿捏让他几乎就是在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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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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