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九层妖塔》要拍三部曲 众口难调建设性改编

　　羊城晚报记者 李丽 摄影 魏辉

　　将于9月30日公映的《鬼吹灯》之《九层妖塔》，昨日来到广州长隆欢乐世界。导演陆川携主演姚晨、李晨、凤小岳、冯粒亮相，陆川还就影片引发的争议接受了羊城晚报记者的独家专访。

　　曾经是“导演界资深文艺青年”的陆川，这次却突然拍了一部纯商业片，而且还是好莱坞常拍的“打怪兽”题材，这一点让很多人感到不解。对此，陆川的回答是：“难道只有好莱坞才能拍怪兽片？

　　要拍三部曲，没选择套拍

　　　羊城晚报：《九层妖塔》据说要拍成三部曲？

　　陆川：这事儿我刚开始不想说，但也瞒不住。最近这几天，我们在全国放了几百场给年轻观众看，结果很多年轻人看完就着急，问：导演，年底能看到第二集吗？我也是醉了。

　　羊城晚报：这么说来，后面两部没有套拍？

　　陆川：没有，制片方曾经这么建议，但我拒绝了，因为我觉得这些钱不能省。中国还是第一次拍这样的片子吧，探险、怪兽、灾难，所以我必须看一下市场反应。我手机里现在已经截了几千张试映观众发在微博上的感想，我都会看，这些能帮助我在后两部“升级”。

　　羊城晚报：片子的特效确实不错，但毕竟是第一次，你自己觉得完美吗？

　　陆川：说实话，这次我们的预算压得挺紧的。毕竟是第一次嘛，观众也有个接受的过程，预算紧一点，市场压力就少一些。现在中国市场上的题材都习惯于四两拨千斤，我们现在千斤能拨动多少？还是个未知数。

　　羊城晚报：因为预算，有没有什么本来要拍的没拍？

　　陆川：有，最后那场小镇大战的段落起码牺牲了100个特效镜头。有点可惜，因为光分镜头我就画了一年。但是没办法，我们只有1.2亿元制作费。

　　众口太难调，建设性改编

　　羊城晚报：部分观众还是会吐槽剧情，觉得脑洞有点大，你怎么看？

　　陆川：真的，不拍不知道，一拍我才明白为什么连好莱坞视效大片都会出现剧情单薄的问题。就像我们这次，一些年轻观众跟我说，剧情有些复杂，但有些老影迷就觉得，这剧情是不是太简单了？我觉得挺难都讨好到的。如果一定要选，可能我还是会更倾向年轻人的审美吧。因为这片子就是我少年时的梦想，主题就是鼓励大家去冒险。

　　羊城晚报：很多人惊讶这是陆川的片子，因为你以前的片子是很文艺的。

　　陆川：我也没有突然转变。其实，我平时生活中的爱好一直比较低幼，家里各时代的游戏机都有，基本上所有经典的科幻片我都搜集了，从以前的VCD,到后来的DVD和蓝光。当然我家里也有黑泽明，但科幻片对我来说一直是很重要的放松。

　　羊城晚报：《九层妖塔》是根据《鬼吹灯之精绝古城》改编的，但很多原著粉看了片之后觉得剧情改动太大了，你是故意的？

　　陆川：有人说我是“粉碎性改编”，但我觉得挺冤枉的，因为我觉得自己挺忠于原著的，我顶多是做了“建设性改编”。首先，我就是一个很热烈的原著粉，全八本我看了两遍，其中前四本我们有版权，我几乎把书给翻烂了。但是，书里有很多怪力乱神的东西出现了，却没有形成故事，到了电影就不能这么拍。比如胡八一身上的符号，他进洞之后就洗不掉了，我觉得这个东西特别有神秘色彩，可以引发一系列情节，但是书里却没有解释。我就是把原著里能形成线索和剧情的元素挑出来，然后做成一个两个小时的故事。书有书的逻辑，电影有电影的逻辑，我的责任是对电影的逻辑负责。

　　李晨赵又廷，都有“陌生感”

　　羊城晚报：李晨扮演的守陵人也就是王馆长，这个角色挺惊艳的，怎么想到用他？

　　陆川：我跟李晨认识十几年了，老说一起合作，但之前一直没机会。我找他的时候，他刚录《奔跑吧兄弟》，但还没播。这个角色我本来的设想就是让他负责冷笑话，让王胖子负责搞笑，没想到观众挺喜欢的，他很严肃地就把观众给惹笑了，我心里也特别得意。我跟李晨说，这个角色就是奔着罗家英版的唐僧去的，鸡汤大师，但不招人烦。他本身就是个暖男，所以演起来巨合适。我觉得今后有西游题材他必须演唐僧，不是他演都不对！

　　羊城晚报：让赵又廷来演胡八一，从一开始就争议很大，为什么坚持是他？

　　陆川：众望所归的东西，就会产生众望所归的危险。创作需要一种陌生感，一个有陌生感的演员往往更容易建立起一个全新的形象。我也看到网友推荐了很多演员，但他们的形象都已经被过去的电影、电视、综艺给固化了。赵又廷不同，他演过一些角色，但至今还没被定型。另外，我觉得他内心可贵的质朴、正直、木讷，都还没被完全释放，这些东西恰恰胡八一也有。大家看了书也知道，胡八一就是那种不太善于跟女孩调情的。我当时跟他说，你愿不愿意跟我拼一把，现在外界对你的质疑跟对我的质疑一样大。他说：哥，我愿意跟你拼。

　　羊城晚报：有人说，陆川这次步子迈得太大了，一下子就迈到好莱坞去了。

　　陆川：我也听过这个说法。因为之前东西方做的电影挺泾渭分明的，我们拍牛魔王和钟馗，人家拍地震和哥斯拉。但我就不服了，难道我们只能做这些吗？难道我们就不配有外星人和怪兽吗？我觉得《九层妖塔》的意义就是一次突围。我知道这片子不是一百分，比如有些地方应该用画面给的，结果用嘴巴说了，比如人物关系应该让人更信服的，但是删掉了……但说句不要脸的话，大家都能够包容《复仇者联盟》的薄弱剧情，比起来我们已经复杂了很多。这些教训，我下一部肯定会吸取，特别要把人物做得更扎实，这方面我原本挺擅长的。

　　李晨：绿幕拍摄，是我的菜

　　李晨说，他原本就有个想演严肃喜剧的心愿，没想到这次陆川帮忙实现了。这个角色刚出场时，很多人第一眼都没认出来。穿着中式褂子，顶着个大光头，有点像仙人又有点像骗子。李晨吐槽，这造型来之不易，因为总共做了三次才定下。

　　“第一次是个长头发，第二次是个白化病人，第三次导演突然说，不如做个秃子吧，你把头剃了。我当时还在录《跑男》呢，根本没法剃头，最后只好用了特效化妆。”李晨心疼地说，那头套可真贵，“一套就是一个IPhone 6S没了”。造型的时间也很长，化妆要三小时，卸妆要一小时。更要命的是热，“你想想十几个小时都戴着游泳帽的感觉。明明是大冬天，手脚冻得发凉，头上却跟蒸包子似的”。出汗出得没办法，化妆师就给李晨的头套里塞棉花，然后开两个孔排水。即便如此，每次把头套取下的时候，还是感觉里面的海绵吸满了水。

　　《九层妖塔》有大量的电脑特效，绿幕拍摄自然少不了。李晨有场戏就是这样，从成片看，图书馆瞬间塌陷变成古墓，但拍摄的时候其实就是一个大空房间，李晨一会儿吊威亚，一会儿后空翻，完全只能凭空想象。但大伙儿都觉得难，李晨却觉得很容易。“我特别喜欢拍这种，从小就是满脑子幻想的小孩，因此导演一说这场戏是什么样子我立马就信！”

　　片子里李晨刚出场的时候，身份是隐蔽的。他以图书馆长的身份接了胡八一，两人从火车站一路同车——是自行车，而且是李晨负责骑，赵又廷坐在车的前梁上。试片时，全场人看到这里都笑了，李晨说，拍摄的时候，他自己都特别有质疑。“我当时反复问陆川，你确定要拍这个吗？不光是我，所有人都不理解，摄影师曹郁直接就没来，因为他觉得这肯定是个玩笑。”没想到，这个镜头真的产生了特别的“笑果”。不过，李晨还是要吐槽：“赵又廷可以坐车后面，干吗非要坐前面！一个大男人有多重你们知道吗，还没刹车，要停下来我只能靠脚搓地面……”

　　姚晨：看的人爽，拍的人累

　　姚晨在《九层妖塔》里美得不像话，外界自然都说，这是因为她老公是摄影师啊！说起这事，姚晨笑着喊冤：“我不否认，相对于其他演员，老曹更了解我，但也因为这样，他在现场‘对付’我的时候是最快的。说打光，他给赵又廷打光还更用心呢。”不过，姚晨也承认，曹郁曾经夸过她脸部轮廓比较立体，是那种“光最爱的演员”。据姚晨说，外界说曹郁“偏爱”姚晨的话，曹郁自己也听说了。“他特别郁闷，说：简直是对我专业的羞辱！因为作为摄影师，他的职责是把整个戏拍好，把所有人拍美。结果大家说他只把一个人拍得特别美，他就觉得这是不是说他业务不行啊……”

　　姚晨说，最开始担心一家人没法工作的事，后来证明是她想多了。“担心得特别多余，因为大家都在自己的工作里转悠，谁也顾不上谁。特别是老曹，他工作的时候周围简直就像产生了一个强大的小宇宙，谁也影响不了他。”

　　“我以前很爱看这一类的电影，觉得特爽。但拍了《九层妖塔》才知道，这是看的人真爽，演的人真苦。”姚晨吐槽，“整整两个月，我们天天在绿幕里奔跑，对着空气作各种恐惧状，都不知道自己跑什么。王庆祥老师刚开始每天还缠着导演说他的角色设计是这样的、那样的，后来他也不问了，导演说跑就跑吧，认命了。”

　　《九层妖塔》和《寻龙诀》都是根据《鬼吹灯》小说改编的。两部片子总被比较，但姚晨却不介意，“这样的片子越多越好，因为这代表我们的电影工业崛起了”。

　　现场

　　李晨：范爷会带我去看电影

　　剧组在广州长隆欢乐世界引起了一番轰动，“跑男团”成员李晨所到之处都是一片尖叫。面对观众，李晨也不拿架子，还自嘲说自己在片子里绝非颜值担当，“我演的就是颗卤蛋，因为这个角色连头发都没有”。他更呼吁自己的粉丝多来支持：“我演谁不重要，你们来看最重要！”

　　当天主持人问剧组众人，是否会让家人来支持《九层妖塔》。姚晨开口也是霸气侧漏：“我家人早就已经包了一场！”李晨当然免不了要被问范爷，他也不扭捏，当着所有路人的面就说：“她应该会带我一起去看！”话音刚落，台下就是一片笑声——谁带谁看？李晨你把话说反了吧。

　　当天在记者采访时，李晨也被追问“跑男团”是否已经准备好了给Angelababy的结婚红包。李晨点头：“红包是心意，我们大伙儿会商量。”说完突然又没了正经，坏坏地补充了一句：“反正说不定过两天他们还得还给我！”加上当天他右手无名指的戒指实在太亮眼，这一切莫非都是在暗示，李晨跟范爷的好事已经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