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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题材,华语片终于敢拍了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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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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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部并不完美的电影。

故事逻辑不够,人物动机不明,细节刻画也不足...说得上来的缺点,有一大堆。

但,还是有人愿意为它怒打五星。

至少,他们敢拍——

《无声》

台湾去年上映的新片,获得金马奖七项提名。

它的口碑算不上是一部佳片,但它却是近期最受瞩目和讨论的华语片之一。

有人把它称之为华语版《熔炉》

是的,这是一部话题度大于电影本身的现实题材电影。

它聚焦的,是「儿童性侵」这个无比沉重却又不断发生在我们身边的社会现实。

01“他们只是在玩”

无法言语的环境里,罪恶滋生的悄无声息。

先天性失聪的张诚,在普通学校受尽嘲讽与排挤。

无奈之下,母亲只好把他转学到了启聪聋哑学校。

在这里,张诚终于有了一丝归属感。

因为同学都和他一样听不见也说不出,彼此用手语交流,谁也不会看不起谁。

转学没多久,张诚就认识了新的朋友,活泼可爱的女孩贝贝

她单纯的脸上,总是露着甜甜的笑,吸引着张诚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随着她。

这天夜晚,住宿在学校的张诚被厕所奇怪的光束所晃醒。

听不见的他想过去一探究竟,转头却看到贝贝在窗外招手。

贝贝举起两根食指在耳边晃了晃,意思是“他们在玩啦”。

张诚还想追问。

他们?他们是谁?又在玩什么?

但贝贝自顾自地跳进游泳池,直接无视了这个问题。

不久后,张诚终于在校车的最后一排发现贝贝口中“玩”的秘密。

用校服拉起的帘子后面,几个男同学按压着反抗的贝贝,另一个人正压在她的身上,试图欺辱。

旁边还有一个围观的高年级男孩。

看着因震惊愤怒颤抖不已的张诚,他无比淡定地伸手对他比了一个的动作。

而最前排的老师,回头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戴起耳机转过了头。

其他学生也根本不往这里看。

贝贝绝望的眼神,男生放肆的笑脸,老师冷漠的神情,同学早已习惯的无视...

一切,仿佛一只巨大的怪兽般,压得张诚喘不过气。

他终于崩溃地逃下车。

可到了返校的日子,一切又如同无事发生

前日那个在校车最后一排满脸是泪的贝贝,又开心地和那群欺负她的男生玩在了一起。

这件事后过后,男孩们的视线,很快也转移到张诚的身上。

夜晚睡梦中,他被一群人架住拖向厕所。

高年级的那个叫小光的男生走到他的面前,一脸微笑地伸出手指在耳边晃了晃。

一起玩啊。

这画面,堪比张子枫的邪恶一笑,让人遍体生寒。

好在最后一刻,贝贝按了警报,解救了张诚。

张诚带着一肚子的迷惑不解问贝贝,校车上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事后还能一起踢足球?为什么不告诉老师?

可贝贝却说,那些同学并不是坏人,他们只是在玩。

她告诉张诚,告诉老师,就会被他们讨厌,甚至会被孤立。

而当对方质问“那下一次我也被拖到校车最后一排呢?”

她笑得悲凉而用力,没关系,你和他们一起欺负我就好了。

多么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却充斥着心碎和疼痛。

和《熔炉》探索式的发现黑暗不同,这部电影在开场20分钟就已经把“校园性侵”摆在你我眼前。

看似阳光的校园里,却发生着如此见不得光的罪恶。

恐怖的是,施害者和被害者,都是有着缺陷的未成年。

而被害者的愧疚式沉默和忍受,更是令人倍感无力和压抑。

所以,究竟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黑暗残忍,而这样的黑暗又将伸向何处?

02“每个人都是受害者,每个人也都是罪人”

无法呐喊的伤痛成了帮凶,然后衍生着下一次罪恶。

张诚没有像贝贝劝说的那样缄口不言,他将事情的全部过程都告诉了学校新来的王老师。

在老师的保证下,贝贝终于开口,将过往全盘托出。

校车上的事情并不是第一次了。

男生们嘴上都是在说一起玩,然后笑着对贝贝上下其手,笑着用校服蒙着她的眼睛,笑着脱去她的内裤。

他们真的就像在玩一般,肆意的、兴奋地对贝贝进行各种欺凌。

即便贝贝明确表示过拒绝,“我都跟他们说过我不要了”,这让她感到耻辱且痛苦。

但男孩们却一概不理会。

这样的事实让人绝望,但真正开始调查才发现,贝贝的事只是冰山一角

一样被猥亵欺凌的大有人在,一个两个到几十个,再到一百多个。

盘问到那些施害的男孩们,他们一开始还是说,我们只是在玩。

当老师转变方式深入探问,才有人才慢慢开口。

为什么这么晚才来?

原来,他们曾经一样是受害者,男生女生都一样。

有的被高年级的霸凌猥亵,有的从国小就开始被摸被侵犯。

如果不想一直被侵害,如果不想被孤立被殴打。

要么就闭嘴忍受,乖乖地对这种事三缄其口,要么就加入他们,一起去侵害别人。

当老师查到他们口中那个最有发言权,最初展开这种伤害的学长小光。

他却笑着说,我从来没有动手。

老师根本拿他没办法。

为了报复这次的曝光,小光他们把张诚抓到了废弃的体育室。

殴打后更是威胁逼迫他,如果想要贝贝以后免于被伤害,就和他们一样去猥亵低年级学生。

张诚照做了,他也成为了一样的施暴者。

但,事情并不如他想的那样就此结束。

学校校庆,以前退休的老师都回来庆祝,而喧闹之后,贝贝又一次被伤害了。

凶手是小光。

当张诚忍无可忍地找到小光时,他正在割腕,对扑头盖脸的拳打脚踢完全没有还手。

贝贝说,在伤害她的时候,小光在哭。

学校的表彰墙上也证实着,小光曾是品学兼优的孩子。

原来没有例外,小光同样是被害者,侵犯他的是一个已经退休的男老师。

从小学开始,他就以辅导之名伤害了小光十年之久。

老师说他们是在玩,而发不出声音的小光只能一直忍受。

然后,逐渐扭曲内心。

然后,开始把这种以“玩乐”之名的伤害,加诸在别人身上。

然后,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恶循环中。

03.犯罪无声,呐喊无声,世界失声

无声的犯罪,无声的呐喊。

校车最后一排发生的事,被遮上了一块布,就再也听不见看不见。

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一直存在?

难道只是因为学生自身无法发声的情况所导致的吗?

片名《无声》一语双关,无声不仅指因为是聋哑人而无法说话的主角们。

更指向了伤害发生的时候,整个环境的沉默。

不作为的老师,不作为的学校。

贝贝和小光被侵犯后都有为自己寻求帮助,可他们得到的反馈是什么?

一个是老师并不放在心上,甚至为那些施暴者洗白,说他们只是在玩玩,他们都是好孩子。

一个是学校的沉默和推责,只让侵害学生的老师以退休的名义走人,然后按下不提。

从最开始到现在,面对这样的事情,都是一样的处理方法。

校长害怕影响生源,不让家长知道。

遮掩,躲闪,迅速翻篇。

即便是所有的丑恶事实摆在眼前,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

口头教育一下施暴者,装几个监控,翻新一下厕所。

然后,全然不顾孩子受到的身心伤害有多么严重。

才会造就贝贝这样默默忍受,甚至为自己所受的罪感到愧疚的被害者。

才会造就小光这样身心扭曲,只能将恨发泄到别人身上的施暴者。

也是逃脱责任的家庭。

因为孩子是聋哑人,有的父母视为负担直接放弃。

有的为了省心省力,便直接送往聋哑寄宿学校,盲目地以这种封闭和全托的教育环境对他进行保护。

殊不知,这只会使得聋哑孩子与外界彻底隔离,完全无法融入。

当然,也别以为处于旁观者的我们,就没有任何责任。

这个社会,本就对他们这种弱势群体充满了潜移默化的不理解和不尊重。

张诚被偷钱包后,警察的不耐烦。

他和贝贝去看电影时,因为无法交流被赶出去的落魄。

这样的偏见可能就出现我们自身或是周围人的身上。

也正是这种偏见和排斥,才让如贝贝一样的受害者,更依赖学校。

即便在这里会受到伤害。

但她的身体残缺已经无法改变,难以融入社会。

而只要忍受伤害,就能融入学校。

一如老师问贝贝:“你不害怕那些人再对你做那些事?”

她回答的是,“我更怕被丢在外面的世界。”

所以久而久之,贝贝只能劝自己,接受这种“玩一玩”的说法。

甚至宁愿选择去非法诊所给自己做绝育手术,防止在伤害中不慎怀孕,也不愿意离开学校。

这样的选择,更让人觉得压抑和疼痛。

而在我看来,「无声」还有一层含义。

是无论社会,家庭,还是学校,都对「性教育」绝口不提的噤言。

所以,才会有人把这样的伤害当成是“玩一玩”

所以,才会让小光在受到伤害后产生房思琪式的彷徨。

电影最后,也并没有对这一切的无声进行任何改变。

施暴者依然没有任何惩罚和教导,受害者内心的伤痛和疑虑依然难以纾解。

然后,新的施暴者转变,新的受害者出现。

一切重新陷入这个残忍,黑暗,恐怖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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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编辑:刘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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