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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美人|祝新长片首作《漫游》全国公映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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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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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8日,祝新导演的长片首作《漫游》(VanishingDays)登陆内地院线全国公映,现身各地影院。

  2018年,《漫游》的世界首映在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浪潮单元,此后作为主竞赛唯一华语片入围马拉喀什国际电影节,参与奖项角逐。2019年,该影片入围第69届柏林国际电影节论坛单元,成为索菲亚国际电影节开幕片并参与国际竞赛。 此外,《漫游》还获得德国中国影展最佳导演奖,入围第43届香港国际电影节新秀电影竞赛单元、第21届台北电影节亚洲棱镜单元、第38届温哥华国际电影节等三十多个国际电影节展。

  从开始拍摄到制作完成,再到2018年于釜山国际电影节世界首映,《漫游》着实经历了一场「漫游」。6年一晃而过,《漫游》宣告了一个开始,一位新人导演的登场,也见证了这个时代电影产业环境的变迁;《漫游》终于走进院线,即将要完成一部电影的「生命周期」。待电影落幕,场灯亮起,愿我们都还留有对电影的一份纯真和珍视。

  祝新,1996年出生,浙江杭州人。毕业于中国美术学院。其本科期间完成的作《漫游》,入围柏林国际电影节论坛单元,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浪潮单元,并在香港、台北、马拉喀什、索菲亚、温哥华、维也纳等三十多个国际电影节竞赛和获奖。长片新作《世界日出时》已于今夏在杭州拍摄完成,目前正在后期制作中。此 外,2022年创作的科幻短片《豹人》入围第38届波兰华沙国际电影节短片竞赛单元、北京国际短片联展等多个竞赛单元,将于12月10日至13日在上海首映。

  夏日闷热的一天,十四岁女孩李森林发现父亲莫名其妙地离家出差,她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一路跟踪却失足掉入喷泉。爬出水面的森林,发现尚未动笔的暑假作文的灵感随着母亲旧友秋秋阿姨的意外来访一起降临了: 十年前的运河往事、丧夫的记忆,回忆和梦化作作文中亦真亦假的文字,如电视机上的雪花信号般交织。

  李森林隐隐地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与她有着某些密切的联系。尽管秋秋阿姨不辞而別,她还是实现了约定:哪怕浑身湿透,也捡起了那面属于她亲生女儿的红旗。

  在祝新的眼里,《漫游》是一张狂想的杭州地图,真实的地理空间,天马行空地相连,人物跨过黄龙洞、翻过老和山、到了千岛湖。影片也是一个童年的公园,有一条走入怀疑深渊的小径,导演以同样暧昧不明的口吻,道出我们儿时懵懂的疑惑。影片中有错接的故事,亦真亦幻的梦境,少女在文字中的翱翔,探索着生命,死亡,记忆,以及人之间的联系,仿佛捡起了掉落的镜片,试图慢慢看清当时的世界。

  《漫游》前期是祝新与电影兴趣小组「新木」的伙伴在大学期间以极低成本独立完成,他边拍摄边与编剧戴莹一起构筑了这个诗意丛生的文本。片中主要角色均由祝新各方挑选邀请来的「素人」出演,他们在镜头前放松自然的表演为影片增加了真实而又丰富的质感,并且表达出了影片极其强烈的属于杭州的在地性。

  主演姜郦当时还只是个14岁的小女孩,却在镜头前与另外两位主演黄菁、陈燕呈现出了非常生动鲜活的状态。而章炜、王晨皓等人摄影,陶桢轻盈配乐,陈馨伽兰和金佳成美术则和祝新一道完成了这个瑰丽的梦。

  影片后期则在泰国完成,由金棕榈得主阿彼察邦后期团队组成的White Light Post以《幻梦墓园》《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等片闻名,他们参与让《漫游》的画面和声音都更上了一个台阶。

  值得一提的是,张献民在看过此片初剪版本后,便给予影片肯定,将其列入2017年「一个人的影像推介」年度新导演十荐,并称此片「如此从容,铺排又很开阔」。

  韩国的评论家江素元认为,「《漫游》是一部带有奇妙气氛的电影,虽然电影的基调是写实的,但故事的走向是超现实的,故事难以预料地展开,但最终并未得到收敛。在日常表面下,一个女孩的奇妙成长如一场潮湿的梦般展现。」

  电影媒体Asian Movie Pulse给予影片高度评价:「《漫游》是一部关于记忆和时间的神奇影片。它解释了为什么我们能够铭记空间和其中的人,也展现了我们的世界如何被这一过程所定义。这部作品出自一位了不起的视觉艺术家。祝新导演的作渴望找到耐心和开明观众。这当然是它应得的。」

  德国的每日镜报评论道:「镜头缓慢游走,潜入现实的底部,在那里记忆、过往与幻觉共存。祝新将他的影片比作一座游乐园,一副风景画。在这里,无需害怕走失在迷宫的小道上。」

  祝新的长片作《漫游》曾入围2018年釜山国际电影节新浪潮竞赛,后又来到了柏林电影节的论坛(Forum) 单元进行国际首映。这是一部由记忆和对记忆的重塑所构建的电影,它的可贵之处并不在于可以把玩的叙事技巧,而在于由知觉所推动的创作方法以及那种迸发式的原生电影动力和热情。与祝新的访谈是一次愉悦的漫游, 影如其人,他很坦诚地讲述了自己的创作方法以及在不同创作阶段时的想法与状态。

  祝新:电影开始于2016年暑假的历险,那时候我觉得电影工业进步至如今,应当可以让一个小孩子有机会拿起摄影机去拍一个电影。虽然完整构想并没有完成,但那样的感受却一直在推动着我。两个月之前,一个朋友给我讲述了她生命中的一个片段:来家里拜访的阿姨躺在床上给她唱《恰似你的温柔》——那是一个夏天的晚上。这个片段给了我很多的想象:自己小时候对父母身世的“怀疑”和疑问(我是杭州人,但他们却是杭州的移民),这样的过去像是一个谜团,甚至连他们的过去也都是别人转述给我的,我对他们以前的生活、他们的爱情或者他们相遇之前的爱情完全没有任何了解。于是我想到用这样一个小孩子的视角去进入这种久远且不可预测的岁月里面。

  祝新:以此为入口,我们的故事逐渐走向深入。同年8月我开始了第一次拍摄,但其实这次拍摄只实现了电影总体设想的百分之五十左右。资金限制,以及创作上也没有完全想清楚。到第二年的再次拍摄才彻底实现了我的设想:以一个小孩子的方式完成对上一辈的理解,同时也成为一个杭州的心理地图。

  祝新:我接触电影其实比较晚,进入大学一二年级的时候我才真正地开始接触到电影以及拍摄。《巴里·林登》(Barry Lyndon,1975)让我意识到何谓电影的魅力。也是从那时开始我真正地接触到摄影机,之前也开始拍摄短片,逐渐意识到脆弱而又浪漫的东西只有摄影机能够捕捉到。这是我很喜欢的方式,讲故事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摄影机却可以用一种很简单的方式就到达,我希望自己能够走地深入一些。帮助我一起拍摄的朋友都是出国读书的,利用他们暑假回家的时间,我请他们来一起拍摄《漫游》。我告诉他们这是关于我自己小时候的一些想象,又跟这个城市密不可分。以无偿的方式,我们就一起开始了。需要说明的是这些朋友却恰好大部分都不是电影专业的。我又是学广告的,并没有太多电影的教育和经验,学校中的经历也并不是非常愉快,因为老师往往觉得我的主意很怪。于是这就变成了一次尝试,也是对电影本身进行了解和发现的过程,纯粹以自己的理念推动创作的过程。

  Q:某种程度上躺在床上唱歌的这场戏也可以被视作电影的“题眼”。第一次和第二次拍摄之间相隔一年,这一年你又是如何修改完善自己的想法的呢?

  祝新:不断地通过加入自己的经验将这个故事深入下去,或者为第一年没有完成的设想找到实施的方法,我清楚地意识到第一次拍摄其实并没有完成整部电影,而且当时也只有一万八千元人民币(2500美金)的预算。重访拍摄地,想象这其中可能发生过的冒险,填补故事之间的空隙,与朋友的聊天也会给我不同的启发。我希望电影的结构被故事所牵引而逐渐地浮出水面,这样的状态对于我来说很重要,甚至比故事所有细节完全嵌扣更重要。

  Q:对父母“来源”的追问以及个人片段式的回忆,加上朋友的“经验”,所有这些你又是通过什么方式将其组合成一个整体、凝聚成一个故事的呢?

  祝新:我将电影的整体或者故事想象成一个公园,而每一个想法都是通往这个公园的小道,每到公园另一个部分的时候,我就会将原来的路径伸发、延展。比如最开始的时候,秋秋阿姨只是一个唱歌的阿姨,和电影最后呈现出来的设定都不太一样,慢慢地通过和元素的融合混杂,才逐渐呈现出真正的面目。幸运的是,这些小径最后都成功地连通了起来。总之我认为一部电影如果只是从一个点开始进行发展并最终完成,可能会有点无聊,我希望它是很多不同的在发散的点的汇合,或者是不同区块的组合。

  祝新:我通过地理因素将这些发散有效地组合起来,因为有一点我是确定的,那就是我对杭州这个城市足够了解,地理空间之间是如何行走的,这引导我将故事串联起来。或者可以说,我认为心理空间的构建比起故事的构建更为重要,电影中李森林的作文就起了这样的作用,是一种潜在的线索。所有现实元素,接近于日常的展现其实都只是电影的谜面,它们营造出一种迷宫的状态。我凭借直觉去做这件事,我希望观众也以直觉去观赏这部电影,凭借着直觉,我们就不会丢失。

  祝新:或者将知觉放在理解之前。这也是我拍摄时候的体验,几乎没有任何经验的业余团队只能依靠直觉、我的直觉来做出判断。三十几场戏所构成的几页纸剧本,有很多的留白,最清晰和明确的只有我的感受,将空间以及人物联系起来的—它也无法落于纸上。我希望观众像我在拍摄时那样充满好奇,我也认为好的电影会让观众产生强烈的好奇感,甚至对电影中的细节,这也是为什么细节需要有趣。

  祝新:我觉得这是一种迷人的状态,这也是为什么我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以一种孩童的视角和身份来拍摄电影。我希望电影本身就像是刚才所说的那个公园中正在进行的游园会,每一个人都可以真正地参与其中,而不只是一个被动的接受者。

  Q:你以感知力和直觉组成甚至完成这部电影,但我同时觉得其中最隐秘的部分你却有所保留,没有完全呈现出来,或者说以谜语、密码的方式暗示出来,也许是通过剪辑。

  祝新:这与中国人的情感表达方式也有关系。比如电影的结尾,父亲和女孩、母亲拥抱,那并不是一个在常生活中可以发生的场景。也许我们在生活中太过于含蓄。但恰恰因此,电影中的细节就变得深情且隐蔽,而且也更加浪漫。

  Q:《漫游》其实也是关于一个少女的故事,少女的成长、成长中的蜕变和童真的流失,少女开始面对世界。

  祝新:我们在成长过程中所遇到的事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们决定以何种方式去面对这些事。她也许选择不把事情说穿,或者承担一些成年人都无法承担的事情。这种不选择言说与相互依偎的事实混合起来,对我来说成为一种迷人的状态。它并不只是代表了某些东西的流失或者说启蒙的到来,没有那么清晰,这其中也许也有美和浪漫,像梦一般。

  祝新:首先这个故事也是一个完成一篇作文的过程。作文是一种掺杂了现实经验的杜撰,梦其实也是一种杜撰的方式,或者是杜撰内容的理想化呈现。我希望大家理解到女孩子的作文其实也是一个创作的过程,其中很多片段也许让人难以理解,对于观众来说也许接近于梦,但对于女孩来说则也许是一个极其真实又现实的步骤。因而在电影中详细地判断和区分哪一部分是梦还是现实其实是没有必要的,它们之间都是相互渗透的,我觉得阿彼察邦电影的迷人之处也恰恰在此,不做区分,任由它们之间互相渗透、发生联系。纯粹的超现实也许并不更加迷人,电影中的“真实”和“虚幻”也许本身就是理想化之后的产物。

  Q:电影的剪辑也是由你自己一手完成,引导你完成剪辑的线索是什么?尤其在剧本并不是事无巨细地预写了一切的情况下。

  祝新:我以一场自认为核心的戏来作为剪辑的中心,李森林与母亲在吃饭时吵架负气出走后在森林漫游遇到小波,后者叮嘱她:“红旗,回去吧!”,这句话既可以理解为小波劝她回到刚刚离开的家,也可以指的是一起回到他的住处。也就是说,剪辑也是紧跟了电影中情感发生的线索或者说李森林的作文和她的“漫游”—心理和空间。在电影行进的同时也发掘的可能,不断地发生岔道的可能,我觉得这是正确的“漫游”方式以及面对世界的方式。文德斯(Wim Wenders)《错误的举动》(Falsche Bewegung,1975)中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这并不是拼接,而是一种可能性的衍生。

  祝新:我希望它能够承载电影的律动,而不只单纯是一种旋律本身,可以进入故事成为一种元素,和部分共同产生效果。《敦刻尔克》(Dunkirk,2017)的声效设计给了我很大的启发,也就是说我们听到的声音并不一定需要是视觉可见的,它可以成为视觉所见的补充。这也是电影开头部分各种声音混合的来源。它们并不需要是真实存在的或者说与真实场景相匹配的声音,而可以是一种想象中的声音,与漫游相契合的声音。音乐和声音在电影中完全可以扮演一个更为特别的角色,而不止是局限于与现实的对照。甚至称它们为塑造氛围都不一定准确,它们应当成为一个与电影各元素共同舞蹈的演员。

  祝新:《河流》不仅启发了我,甚至可以说是我开始拍电影的动力来源之一,它的第一个镜头拍的是自动扶梯,我们总是说电影是在拍人,但蔡明亮的视线可以注意到城市生活中一个极其容易被忽略掉的东西,他的电影给人一种感觉,那就是观众其实是在和他以及他的电影一起散步。我希望大家可以和我一起漫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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